舒欢不知道要去哪儿,她睡了半个小时,醒过来还在路上。
她也没问,有时候知道答案很无趣,就像她知道自己在原著里的结局,徒增很多烦恼。
车窗外的植被鬱鬱葱葱,好像看不见那些楼宇gg了。
“那位老先生住在森林里?”
“不是森林,是山。”
谢司衍话音落下,迈巴赫在半山腰停稳,外面是灰白色的半山腰別墅。
看来那位老先生非富即贵。
舒欢下车,一眼瞧见別墅门口站著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妇,从气质和神態来看,不像是香江人。
谢司衍牵著舒欢的手,跟周德忠和王夫人打招呼。
王夫人笑容热情,“快请进,老周早就在等你们了。”
“这位就是谢先生的妻子吗,跟谢先生真般配。”
舒欢大大方方接受讚美,也夸夸王夫人。
走进客厅,四人落座后,谢司衍为舒欢介绍他们。
又为他们介绍舒欢。
原来谢司衍口中的老先生周德忠,是传统制瓷技艺周氏家族的第八代传人。
舒欢眼神变得肃然起敬。
沉默寡言的周德忠拎起一个皮箱,摆在中间的桌上,打开。
露出两套精美绝伦的茶盏。
舒欢瞬间被吸引。
她大概知道谢司衍来这里做什么,拿他定製的茶盏。
荣叔说过,谢司衍的茶盏绝大部分都是定製款,独一无二。
要是小偷潜进家里偷拿几套卖钱,祖孙三代都不愁吃喝。
可见谢司衍的日常生活有多奢靡。
根本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勤俭!
周德忠看到亲手烧制出来的瓷器,眼神不再是波澜不惊。
“这套『星芒』盏前天开窑,你们看,釉面下万千金斑浮动,我是照著北宋曜变天目盏烧得,废了十二窑,才得到这么一件。”
说著说著,他像是一个捨不得宝贝的老小孩,“如果不是谢先生对我有恩,我就会跟你们说没烧出来,自己留著。”
舒欢目光紧紧盯著他手里的星芒茶盏,真心实意的附和,“这要是我的,我也会这么说。”
周德忠:“是吧。”
王夫人还想替自己的丈夫解释一二,看到舒欢和周德忠居然能聊到一块儿去,乾脆什么都不说了。
周德忠忽然把星芒茶盏递给舒欢,舒欢二话不说,稳稳接住。
真是万千金斑浮动,星河变幻流转。
她把玩了一会儿,递给谢司衍,毕竟这是他定製的东西。
周德忠又拿出一套『踏雪寻梅』。
羊脂玉般的胎体,迎著光,清透如正在融化的雪,冰裂纹路如雪梅折枝横斜。
工艺和意境结合的登峰造极之作!
周德忠:“我以前也做过类似的茶盏,但是都没有它清透,可能是跟开片时掺的东西有关。”
他自言自语,又把『踏雪寻梅』递给舒欢。
舒欢捧著把玩,心中犯嘀咕,这不是谢司衍定製的吗,为什么次次都要先递给她。
谢司衍接过『踏雪寻梅』,也没有细看,反而温声细语问舒欢:“喜欢吗?”
“喜欢啊。你不喜欢吗?”
“我也喜欢。”
剩下的五套茶盏不如『星芒』和『踏雪寻梅』惊艷,但也是精品。
舒欢很会提供情绪价值,完全看不出她更喜欢哪一套,沉沉闷闷的周德忠站起身,又拿出一套青釉盏送给舒欢。
舒欢惊讶,“送给我的。”
周德忠:“嗯。”
也没解释原因,舒欢默认是因为谢司衍的缘故,虽然是沾了他的光,但东西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