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二妹身上的毒是解了,不过叶瑜然並不打算声张出去,她准备“將计就计”,让朱二妹中一回“毒”,將幕后黑手给引出来。
有的事情,光说没有证据,別人是不会信的,只有“眼见”才会“为实”。
为了防止出意外,叶瑜然决定先跟朱里正、朱族长打声招呼,让他俩心里有数。
最近,朱三没事也不要回家了,免得影响正在备考的朱七。
天渐渐地凉了,朱二妹回娘家也有段时间了,但潜泉村等消息的老钱,却有些撑不住了。
因为上回朱家村的里正、族长过来之后,潜泉村的里正、族长都在“逼”著他鬆口。
不仅钱族长来了,村里的其他几个族长也都来了,一群人天天在他耳边嘮咕:
“老钱,你啥意思?难道,你要为了你一个人,害了我们一个村的人?”
“你就给句实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朱二妹接回来?”
“我可警告你,朱二妹不准休,她是那个老虔婆的小姑子,关係再不好,那也是小姑子,你这是打人家的脸。”
“你知道人家朱家村现在有多厉害吗?先不说之前栽的那波红薯,就是明年开春的春耕,能不能用上人家那水田法子,都还得等著人家教呢。”
“你要是敢拖累得一村人跟著你种不了水田和红薯,你就等著被村里的人投票,逐出潜泉村吧。”
……
在这个时代,被村子驱赶,被家族除名,那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村子通常跟家族联繫在一起,而这些又跟农民视为生命的耕地联繫在一起,一旦被驱逐或者除名,意味著你名下的耕地將会被村子或者家族收回,一无所有。
农民没了土地,那就是没了吃饭的傢伙,那就是没了命。
老钱低著脑袋,掩去了脸上的愤怒神情。
待几个族长走远,他才抬起头来,望向了他们:“一群狗娘养的势利眼……”
“等著,等老子发了財,老子才不稀罕你们。”
“到时候就算你们上门求老子,老子也不会留下来。”
“一个破村子,当老子愿意呆啊?看老子不……”
人还没走远,一开始他还不敢骂得太大声。
慢慢地,人影看不著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好像这样才能够发泄出自己满心的怨恨。
他认定了,村里人会“瞧不起”他,就是因为他家太穷了。
他让他们等著,等他儿子帮“大人物”办完了事,他们多的是钱,到时候定能“风光无限”。
刚回到家里,就看到几个孙子、孙女缩在墙角,一副刚被打过的样子。
大儿媳妇,畏畏缩缩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著吃的。
老钱一看就知道,是他大儿子回来了,赶紧跑进了屋。
屋子里,钱新一看他婆娘端进来的食物,嫌弃地拍了桌子:“你这是给猪吃的啊?我叫你多放点饭多放点饭,你就给我放那么多野菜,你是想把我当猪餵是不是?”
钱新媳妇嚇得浑身一抖:“没……没有……实在是没吃的了。”
因为婆婆被公公“赶”回了娘家,家里的吃食就没了定数,公公让做多少就是多少。
这下好了,没几天,那米缸就见了底。
钱新媳妇不是没跟公公“匯报”过,可平时这事都是婆婆管,公公根本就不管事,大手一挥就是:“让你煮你就煮,你那么多废话干嘛?”
別人家秋收完了,又是一波红薯收。
可他们家呢,秋收完的粮食被钱新哄去卖了钱,说是做大生意了,但半点水不起。
好不容易收了那么一点红薯,还以为能够指望著过个冬,结果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