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在和妈妈生活的时候,受到那么多委屈。
如果发现妈妈不在了,
不要哭,不要害怕,不要难过,
妈妈只是提前一步去了新的地方。
妈妈是一个软弱的人,原谅妈妈。
在我们青青每一年生日的时候,
妈妈都在许愿,希望老天爷能让我们青青永远幸福,永远开心,永远快乐。
不要难过,我永远爱你,永远。
信上有涂涂改改的痕跡,透过去依稀能辨別出来,被划掉的那句是,
“青青,下辈子还做妈妈的孩子。”
信的背面也留著浅浅的字跡,
“妈妈放在家里的钱不多,4672.36,银行卡里还有三万块,是妈妈留给你最后的钱,
我的孩子,以后要好好的,妈妈永远爱你。”
应竹青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触及那些文字,
有的地方因为下笔的力气太大,力透纸背,让纸张有些凹凸不平,
因为是妈妈写的,
一字一句,
应竹青能够轻而易举地重新想起妈妈的声音,
她会怎么念,每一句,呼吸的停顿,字词的轻重,
透过她的笔跡重新看到了她匐在书桌上,
像是在她死前又见了一面。
信纸在他手里颤了几下,屋內,白桃味信息素一下子瀰漫开来。
应竹青红了眼圈,像是苦恼地,很轻地皱了一下眉,
眼尾微垂,看起来很不开心,
咬著牙把信纸按在额头上,挡住脸,
闭眼的那一瞬,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砸在纸上,把字跡浸出了水痕。
应竹青捂著脸,闷著嗓子低低哭了出来。
没人回应他,
只是暖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颤抖的背上,
太温暖了,像有人温柔地拍著他肩膀,
像妈妈的怀抱。
单逾白几乎要疯了,
他守著医院三天三夜,守不到人影,
一颗心像被活生生拔空了。
他衝著医生和护士低声下气去问,
被客气又坚决地请了出去。
几乎是找遍了雾城里应竹青可能去的去处,
没有,都没有,
这里都没有他的omega。
单逾白没皮没脸的,选择去堵季眠,
现在应竹青的下落,只有季眠知道。
应竹青最后可能告诉的人,也只有季眠了。
单逾白被迟云庭黑著脸几次三番从公寓扔了出去,他也坚持不懈,
最后季眠终於被他堵烦了,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包里甩出一串钥匙,
小omega抬著精致的脸,语气不耐烦地开口,
“他不想你找他,我劝你別去。
但你要是非得疯一场,我也不拦你……自己找吧。”
钥匙串叮地落进他掌心,金属冰凉,像他心底的刀尖。
单逾白一路狂奔,几乎是狼狈地找到了钥匙开门的地方
昏暗的楼道,剥落的墙皮,还有门口那个生锈的门牌號,
这里是,之前应竹青发假性情热时,死撑著一个人窝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