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自首带来的风波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更多的细节被挖了出来。
首先是小天狼星的身世。
小天狼星是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代继承人。当然,他还有一个弟弟名叫雷古勒斯,后来加入食死徒的行列,悄无声息地死在某处,有传言他是被黑魔头亲手杀死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家族坚信纯血统优越,而小天狼星是叛逆的,对此嗤之以鼻,这种想法在他年龄很早的时候就出现,分院帽將他分到了格兰芬多。
当报纸將小天狼星年轻时的照片和他待在阿兹卡班十二年之后的样子放在一起时,强烈的对比引来不少霍格沃茨学生的惊诧——年轻的小天狼星十分英俊,不知是哪儿拍的照片,他对著画面笑嘻嘻的,有一种优雅的美感。
其次,是关於小天狼星的亲戚、朋友和敌人。前者没什么好说的,他的亲戚大多成为了黑魔头的信徒,要么被关在监狱里,要么销声匿跡或是逃到国外去,后面那些引来学生强烈的探究与好奇——不少学生亲眼目睹他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当眾拥抱小天狼星。
目前小天狼星被关押在魔法部的监牢里等候审讯,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但莱姆斯·卢平还在,因此,儘管新教授看起来很不起眼、穷困潦倒,但不少学生期盼著上他的课。
“也许他会教我们黑魔法。”有学生憧憬地说。
“不可能,邓布利多校长不会同意。”他的朋友断然否决。
“我是说,演示给我们看!”
“没那么玄乎,”罗恩在一旁说:“我的意思是,他是一名合格的教授,但也没想像中神奇,他对付博格特竟然还需要念咒……”
赫敏翻了个白眼。
“那才是魔法界对付博格特的通用做法,甚至很多巫师都无法独自对付博格特。”
“为什么?连我都能做到,纳威、西莫也行,只要上过课。”
赫敏忍不住嘆了口气。“你现在当然可以对付博格特,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很多巫师毕业后一辈子用不到这个咒语,你还能指望他们某一天遇见博格特后立刻想起来?”嗯,这相当於另一个版本的『毕业把知识还给老师』。
哈利没参与討论,他低著头,犹豫要不要找父亲曾经的好友谈谈。
其实找霍奇的效果更好,不过,他现在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把这间漂亮的圆形屋子当做自己的据点,有邓布利多在,他不用小心翼翼,而是肆无忌惮地使用拉文克劳的冠冕。当然,仍有时间限制。
长腿办公桌后头,邓布利多察觉到变化,蓝眼睛闪过一丝好奇。
“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吗?”
“的確有风险。”霍奇轻轻放下冠冕,长舒一口气道:“我藉助冠冕的力量拥有和自己潜意识对话的能力,甚至还能將它们召唤到现实……”他顿了顿,谨慎地说:“理论上它们都是我,是我心灵的一部分,但在藉助冠冕和魔法將它们凝聚起来后,它们就不再是单纯无害的,哪怕那个时间很短暂。”
霍奇意识到和潜意识对话与投影心境的差別。
前者终归是要回到他的心灵大海之中,隨聚隨散,霍奇控制的就是『聚拢』的这个过程,向自己的內心寻求智慧,而投影是向外辐射能量,通过魔法释放后就不再收回。因此,跟潜意识对话要危险得多,特別是藉助作为魂器之一冠冕的力量。
当然,魂器完好无损,魂器中的灵魂还在沉睡,不会出现伏地魔的灵魂碎片突然甦醒跑到霍奇脑子里的奇葩事,但是魂器本身就是邪恶的,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在无时不刻影响外界。这也是邓布利多的观点。
当霍奇和邓布利多深入地交换了彼此的看法后,他就不打算在魔法上有任何隱瞒——他才上二年级,未来有大把的独立钻研魔法的时间。而且,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正在走一条很少人通过的路,未来註定靠自己,霍奇发誓要在上学这几年,汲取足够的营养,而在霍格沃茨,有能力给予指点的差不多就只有邓布利多。
关於邓布利多的优缺点即便在魔法界也不是没人议论,但他有自己的坚持——他会优先牺牲自己;虽会暗中引导,但从不用强迫手段——这是邓布利多一百多年人生得出的智慧,不会轻易改弦易张。
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沉吟著说道:“你创造的魔法基本都和自身天赋有关,能轻易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但是,能做到不代表无害——如果你意识不到其中的危险,我就必须要劝你慎重了。”亲眼见证霍奇调动潜意识里的力量,他还真嚇了一跳。
不过,他是不会戴冠冕的,他只是研究了一番,確认冠冕里的灵魂碎片真的陷入沉睡。
霍奇也赞同地说:“天赋带给我的,不需要我理解,但当我想破解它的秘密时,反而变得危险了。”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提醒,他还会沉浸在『我有天赋,我和別人不一样』的怪圈里,殊不知天赋是天赋,试图利用天赋开发新魔法这件事本身,就標誌著他已经涉足危险的河流了。
他將冠冕放在柜子里,柜子下方放著一个粗糙的石盆——那是冥想盆,是盛放和查看记忆的物品,非常稀少,不过给霍奇一点时间,他完全能凭自己的能力做到相同的事,就像他现在正在做的一样,逐渐摆脱对冠冕的依赖。
在邓布利多的建议下,每次使用过冠冕,他都会细细感受自己的大脑,他的记忆、他对事物的看法,他的性格……林林总总,目的是不让自己的性格受到潜意识影响,从而发生偏移。
“我还有个新魔法。”霍奇迟疑了片刻说。
邓布利多感兴趣地抬起头。半晌,他目瞪口呆地望著办公室里『另一个自己』。个子瘦高、银髮和鬍鬚长到可以塞到衣服的腰带,长著很长、但是扭歪了的鼻子,看起来至少断过两次。
『邓布利多』温和地朝邓布利多笑了笑。
某种程度上,霍奇刚上学时的想法实现了,利用自己的天赋投影出另一个人。但这个做法没实际用处,因为霍奇不可能钻到別的巫师的脑子里,掌握对方想法的同时还掌握对方的魔法,於是最后演变成了投影自身。
除非霍奇用古代魔法掠夺別人的魔法特质。
但那太邪恶了,真这么做,他的『黑魔头属性』立刻超越伏地魔。
幸运的是,霍奇手边恰好有一份蛇怪的魔法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