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她和安阳地位差不多,她可以用身体做筹码换取利益,但现在安阳地位高她太多。
她再送过去,双方不平等,她很可能会被吃干抹净。走身体这条路行不通了,裴秀智必须走感情路线,一起製造和安阳之间的回忆,就变得非常重要。
“可以啊,哪段合適?”安阳没有察觉裴秀智的小心思。况且对他来说,这个要求很合理。
就算察觉了,也会觉得无所谓,因为在他这里,裴秀智的定位就是一个工具人。他不会对她起別的心思。
“那我们就是这段了。”裴秀智指著剧本。那是第17场,宰璨和洪珠在公园长椅的那场戏。这场戏情绪饱满,对话亲密,距离也靠得近一一正合她意。
“可以。”
两人迅速拿起剧本,沉默地看著台词。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和彼此的呼吸声。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空气里仿佛也漂浮著某种紧绷而期待的东西。
大约十分钟后,裴秀智率先开口说:“我好了,你呢?”
“来吧。”
安阳和裴秀智调整呼吸,站好位置。他们之间隔著一小段距离,好像中间有一张无形的长椅。
裴秀智深吸一口气,迅速进入了状態。
她扮演南洪珠,眼神低垂,看著地面,声音带著一丝梦魔初醒后的微颤。
她说:“我又梦到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她硬住了,抬起头望向安阳,眼里盛满了恐惧和哀求,“丁宰璨,告诉我,我不会害死你,对吗?”
安阳扮演丁宰璨。他没有立刻看她,而是先望向远方,他的侧脸线条紧绷,好像在承受巨大压力。片刻后,他缓缓將视线移向她,眼神里有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你的梦,从来没有註定什么。它们只是——-给我们一个改变未来的机会。”
裴秀智向前微微踏了半步,好像想靠近,又被无形的墙挡住。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剧本。
“机会?”裴秀智苦笑一下,眼泪在眼眶里积蓄却不落下,“如果这机会是用你的安全去换的呢?如果我梦见的所有不幸,最终都会流向你呢?我寧愿—我寧愿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梦!”
安阳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柔和,却又带著力量。他叫她的全名:
“南洪珠。看著我。如果没有这些梦,我不会认识你。不会知道在那个下雪天,有人为我哭过。我们可能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你觉得,比起认识你、和你一起战斗的可能性,我更害怕那个所谓的不幸吗?”
裴秀智的呼吸微微一滯,剧本边缘被她捏得发皱。她完全沉浸在了南洪珠的情绪里,那是愧疚与感动交织的情绪。她的声音极轻,像怕惊碎什么:
“你真是个傻瓜—”
安阳的嘴角牵起一个轻微的微笑,这微笑足以照亮阴霾。
“嗯。所以,別想著推开我。我们是共犯,记得吗?一起改变未来的共犯。你梦到的关於我的结局,由我们一起来改写。”
两人深深地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穿梭。没有拥抱,没有触碰。情绪却在这一刻攀至顶峰。
然后,裴秀智猛地亲了上去。她的嘴唇对上了安阳的嘴唇,但她仅仅是贴著他,没有进一步动作。
安阳突然憎掉了,因为剧本上根本没有这一段。这场戏里,男女主的感情还没到亲吻那一步。
这部剧的感情线节奏很缓慢,男女主的关係要到很后面才確定。裴秀智的突然亲吻是扰乱,这明显不是剧本的安排。
这让安阳的心思有点乱。他本想推开裴秀智,但他还是没有推。
一方面,他觉得这是在试戏,也许是裴秀智突然灵感爆发,觉得这样最合適。他现在沉浸角色中,突然打断会不会影响状態?
另一方面,裴秀智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简单的纯贴唇,没有伸舌头,没有撬牙齿。
所以安阳犹豫了.:
但这片刻的犹豫,给了裴秀智机会。
她当然知道做事要循序渐进,一开始太激烈,一定会得不偿失。
所以她察觉到安阳没推开她时,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
她用灵巧的舌头撬开安阳的嘴唇,她从两唇之间伸了进去。
两人开始了一段长达三分钟的法式湿吻。
不得不说,裴秀智嘴里有股清香这肯定不是自带的,一定是先前嚼过口香。
吻技生涩却热情,每一步都像试探,又像邀请。
安阳后面为什么没推开?
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再推开,不合適,他卡住了。
裴秀智动作很大,但不嫻熟,一开始是裴秀智主动,后面就变成了安阳在默默引导她。安阳教她怎么用舌头打架,怎么换气,怎么让亲吻变得更缠绵。
说实话,安阳很享受这种体验,感觉很好。但他还是很规矩,没有进一步乱动。
心如止水,只是单纯享受,来都来了,肯定要享受,
他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原因就是裴秀智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进行下一步,他可能会被讹上所以他得保持掌握,他要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被动地掌握。只有保持被动,才能在这件事上占据主动地位。
因为一切都是裴秀智主动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裴秀智都不能用这件事要挟他,或者提条件。
不得不说,安阳这种心態確实有点畜生,但没办法,工具人已经选在这里了,那就得一直选下去。
两人分开了,裴秀智脸色通红,双眼泛水地看著安阳,她期待看到安阳也是同样的神態一一动情、恍惚,甚至有一丝迷恋。
但她看见了一副完全不同的样子:安阳面色平静,眼神毫无波澜,甚至连呼吸都比她平稳,就好像刚才那个漫长而深入的吻,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一下子,裴秀智心里的怒火就点起来了,她没控制住自己,直接骂了一声:
“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