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唇瓣微翘,自嘲一笑,眼眶微微泛起湿润,“可是…你会来吗……”
“肯定还是不会的……”
她悄然散去眼角湿润,声音依旧缓慢轻和,字字却变得坚决:“我会等。”
“无论多久,哪怕容顏枯逝,直至……身老病死……”
昨日,她没有多问,便坚定地签下那份合同。
因为,她已想明白一个道理,『梧高蝶必至,香蝶自来。』
感情之事,从来不是討来,而是靠自身魅力吸引。
倘若落有意,流水无情,那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或是她执念太深,直至她寿终,依旧孑然一身。
也恰如她所说,追寻梦想,多年后,她成了一位意国闻名的钢琴大家,收了很多学生。
而她所有的学生都知道,老师的脖间,一直都戴著一枚白色的玉扣,玉质细腻光滑,但未经过雕刻。
岁月蹉跎,许多年后,女孩早已不復当年风华正茂,变得满面沟壑。
她躺在病床上,身旁伴她最后一程的,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儿孙,而是她在意国的几位学生。
寿终正寢之时,气息消散的最后一刻,那紧攥在手心的白色玉扣、缓缓掉落在病床下。
玉扣坠落地面而碎,里面,藏有一根白色的髮丝,带著她的终生之憾。
而这一根白髮,是她年少之时,在教室里,一次偶然间,从同桌满头的墨发上、拔下的一根白头髮……
当然,这也只是未来的一种结果。
然而,意外註定会发生。
海岸线上的太阳缓缓降落。
时间,悄然流逝。
下午,六点。
午后的阳光,早已化作余暉高掛天际。
烧红的晚霞,被海平面倒映著。
“唔…唔唔……”一个怒火中烧、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被身旁的文莲紧紧捂住嘴巴。
目光投在一道、缓缓往沙滩走去的英俊身影,文莲出言警告:“別说话!!”
“唔…嗯嗯……”柳父语气模糊不清的点头,但那紧紧捂在他嘴巴的手却始终没有鬆开,只能远远瞪著那个令他痛恨的臭小子。
……
……
坐在田鞦韆上的柳挽研,早已来到海边沙滩,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剥著身旁的瓣,轻轻洒入海里。
海面上,数不清的瓣,隨著海流,逐渐飘远。
恍然间,一颗石子坠入她身旁的海面中。
扑通—!
轻轻抬眸,望向海面盪起的微涟、她顿时怔住,心中扬起比之海面更为震盪的涟漪:
“这一次,你还愿意……让我做你同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