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將军、元帅的诞生都是有严密要求的。假如一个人並非军界富有威望的卡佩武勛,也不是其余纹章华丽的穿袍贵族,想在军中出头哪怕再有能力也难於上青天。
她的叔叔是在日耳曼尼亚创造了奇蹟,甚至实现从铁匠到高级贵族的不可思议跨越。
这种奇妙不可能復刻的。哪怕是埃莱娜颇崇拜的小苏弗尔叔叔,可也是有苏弗尔、阿尔布雷两大显赫姓氏的支持才在巴黎立住跟脚。
而被她叔叔抱以厚望的两个人是什么样呢:一个家里参与过造反的偏远省贵族,一个父亲早早死亡,家庭濒临衰落的外省小贵族。
这两人的家境虽在尊卑有序的卡佩王国不至於跌到骤马跪族一列,但也显而易见的同伟大权力谈不上什么关係。
埃莱娜说句有些不好听的一一哪怕是苏弗尔家族拉马车的马都比名单上两人更靠近权力顶层。
起码这两匹泰法王国名贵血统的马未来也许还会在什么王国级庆典中,被卡佩国王徵调去拉皇家马车呢。
夏林摆手:“嗯-—埃莱娜,假如卡佩王国一成不变的话,他们的確难以出头,但王国,尤其是巴黎的局势已经距离火药桶愈来愈近了。”
“等火药桶爆炸,整个卡佩都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旧有的一切都会面临彻底改变。”
说话时,夏林神情肃穆:
在前世,这个火药桶保持稳定了八年才终於炸开。而他现在所处的世界,新世界的更猛烈战局与他本人造成的一些小小改动显然会將这个时间大大拉前。
到那时候,卡佩王国会焕然一新,但临近国度—不,整个欧洲都將警惕起来,怀疑的窥视新生卡佩的內部变局。
而到时內部正清洗作恶贵族、富豪与中上层教士,同时重建一个更好的秩序,外部又將戒备多国干涉。
他需要更多力量:更多的钱、更多的兵、更充沛的粮食、更先进的技术以及更多如拿破崙、达武、罗伯斯、圣西门一样的优秀人才。
夏林正脑中遐想著,他的便宜侄女也正认真的观察他,
几乎在夏林回过神的瞬间,埃莱娜探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叔叔,我知道,您要干十分宏大的事情。无论您的选择如何,苏弗尔家族將永远追隨您。”
脑中被愈来愈紧迫的时间轴烦扰的夏林反手握住便宜侄女。
这么多的琐事与思考也让他想明白了,完全腐朽的教会、大多数贵族从其財富、权力的根基判断註定將与自己为敌。
许多投机的富人也是不杀不行。
但这些人该死,不代表所有贵族、富人都该死。
新贵一一又或者说资產已经產生变动的贵族也许能成为自己的“朋友”。
比如更接近工坊主的苏弗尔家族,比如海上商贸的阿尔布雷家族,再比如说·许多被包税人集团整到烦怒的资產者。
“埃莱娜,谢谢。”
“苏弗尔家族,將成为我构建未来中,极重要的一环。这个姓氏將比过去更加闪耀。”
苏弗尔公爵府,原本还只是谈论苏弗尔军学院狮班名单的两人突然之间郑重对话著。
建立一个重要,亦不重要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