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算年轻,但看起来依旧和一只骄傲的戴冠木偶没什么两样的瘦削军官的身体颤慄起来,贵族的嘴唇颤动著,半天也没跳出来一句话。
夏林静静看著贵族,依旧用那种狮子一样满是威严的注视。为了听清面前贵族军官的声音,他甚至用靴子轻撞马腹,让黑马向前又走几步。
“啊!”
或许是黑色烈马太过神俊,又或许是因为他身后一万五千人在血战中走出的精锐身上战场肃杀的气息,亦可能是获得战功加持的夏林在这个似乎来之不易的贵族面前过分可怖。
刚刚还一副高傲模样的贵族军官真的见到他,竞惊叫一声,从马上摔下来。
“哈哈哈看这傢伙蠢样”“连我们的少校阁下一根头髮丝儿都比不上”“这玩意看起来也是军官,穿上女人衣服舔国王勾子换来的吧。”
夏林没料到这军官会表现得如此狼狈,他身后原本正紧盯前方一切变动的土兵们也没想到。
远征军的氛围一下子从紧张戒备变成了哄然嘲笑:兵们挤眉弄眼著,挥舞下流手势,仿佛自己打了大胜仗一样大声的嘲笑著。
夏林嘴角也不由勾起微笑,但却不是因为军官的滑稽动作一一他观察的很细致,这个贵族军官看起来很紧张,但怎么也不至於从马上摔下来,
军官分明是故意如此。
至於原因夏林將视线警向躲在面前架子军团中,一个披著漂亮袍子,本来始终正低头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而现在则因为吃惊与震怒终於抬起头的傢伙。
军官只是个被推出来对话的倒霉蛋,真正要试探他的另有其人。不过,现在看来,这伙不知身份的傢伙是玩脱了。
从最开始气势来看,他们似乎想借著倒霉蛋杀一杀自己威风。不过倒霉蛋显然不想当一个被夹在中间的炮灰,竟寻了个整脚藉口当眾出丑,主动退却了这场风波。
当然,倒霉蛋是只付出名誉扫地的代价轻鬆离开了。眼前这伙人的计划可是完全被打乱一一他们想以一种上级、充满压迫力的势头同自己对话。
而现在,这帮人几乎要降格成一伙前来表演滑稽戏法的杂耍艺人。
夏林的身后,笑声震天。他的面前,这帮架子士兵无不羞愧低头。
“別笑了!”
站在架子军团中的那阴谋家终於按耐不住怒火,大声叫著,带上几个侍卫主动扒拉出人群。
“科佩尼克少校!我们找你当然有事情!”
“什么事?”
“呵”穿著华丽袍子,眼神禿鷲一样阴狠的阴谋家贵族冷笑起来:
“关於您,在汉诺瓦战场假冒军官身份的事情。”
“我这里有確凿的证据,您其实叫让·勒菲弗尔,而不是您用来成名的上尉科佩尼克。”
“冒任军官,这可是绞刑重罪,您———
阴谋家突然嗓子被卡住一样说不出话,並非他已经无话可说,而是他的面前,无数个冰冷的枪口对准他的身躯。
“嗯,我已经了解了,还有呢?”
夏林轻声说著。
他的身后,在皮埃尔等军官的带领下,一万五千人的远征军士兵已经取下短枪,对准他们面前看起来一触即溃的守备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