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指印向地图上一角。
苏弗尔公爵看过去,那位置是哈尔山脉南部出口的汉斯森林。
“这里?”老公爵有些惊讶:“那边可不是什么好位置。先前討论线路时我们也谈过,汉斯森林道路窄小崎嶇,极不適合大兵团行进。”
“不。”夏林摇头否认:“公爵,您误会了,我们前往这里只是因为汉斯森林处我们安排有极严密的接应与阻击布置。”
“如果布鲁斯人出现在这个方位,那靠著汉斯森林处的接应,我们也能免於陷入被缠斗甚至合围的风险。我们实际要走的方位,还是要看三个路线给出的回应。”
“只是试探性的游走。”老公爵眼前微亮,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探討:“那如此的话,
你前往汉斯森林岂不是多余举措。”
“不,汉斯森林確实不適合大兵团行进,但布置进去几千人快速退离还是可以的。除了汉斯森林,我们前往后面方位的游走也是如此。我们將会像剥洋葱一样让臃肿的军团一点点分离到安全区域。”
“大兵团的优势在於庞大体量,可当撤退时,这优势就变成累赘了。庞大的体量让大兵团哪怕是最灵活细微的动作也会被敌人捕捉到僵硬。”
“我们既然知道哈尔山脉危机四伏,索性把庞大体量一点点的剥离送走,等回归灵活敏捷后进行撤离。”
夏林捏著地图自信说著,老公爵在他身旁微笑看著,满意的点头:“分析的很不错,
虽然稍有粗糙,但你已经是一个极出色的军官。”
“只是—我似乎没听到负责堵截布鲁斯人队伍与袭扰的相应安排。”老公爵眉头微皱著说。
“嗯,我在卡口已经安置有相应布置,他们將会及时把信息传递。”夏林將自己安置的桑斯一行告诉给公爵。
公爵认真的听著,点头又摇头:“这很好,可是还不够。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你布置了许多只眼晴,可我讲的是几个卡在关键区域的钉子。”
“主动退却,与被动退却之间最大的区別是一种相持。这份相持是依靠钉子进行准备的,每退一步就留下的悍不畏死钉子,这些钉子將让敌人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让敌人的进攻变成断续的前进。”
“这些钉子的作用很多一一拖延时间,给敌人造成伤害-以及折断敌人的胜利气势。”
“这一切目標唯有冷酷的牺牲可以达成,可是,小科佩尼克,你在这些节点的布置让他们只成了眼晴一一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与军事天赋不会疏忽,所以是你下意识就没想过把这些兵当成必须损耗的棋子。”
“你太爱你的士兵了。”苏弗尔公爵嘆息著说道:“你在竭力让自己在战场像一个冷漠的计算家,可你的道德、仁慈让你甚至不会想到某些必要牺牲。”
“战爭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暴力行为,唯有不顾一切,不惜流血的使用暴力的一方会被胜利青睞。”
“这暴力的环境中,卑劣成了道德,美德反倒成了卑鄙。”
“我本想教你一些军事技艺,不过从你的天赋来看,我恐怕很难教导你更多更好“
那就让我教导你应用暴力的“美德”吧。”
“请您教导我。”夏林抚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