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木箱里面的火药桶又一次爆炸,將挡在前方的一块坚硬岩石炸碎。
岩石被炸开后,立即有头上顶著小油灯,身上披著灰衣的士兵拎著鹤嘴锄、锤子凑上去,叮叮噹噹的把碎石悉数清理。
碎石、沙土被清除后倒入背篓,土兵们將背篓一个接一个的递给后面的人,而后面的人继续往后传递一一一直到队伍末尾,几个灰衣的人才背著背篓往通道后方爬去。
穿著猩红色军装的军官冷眼监控著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时从口袋里摸出怀表与打火匣看一看时间。
“呦,少尉先生,几点啦。”一个粗獷的声音突然在红衣军官身后响起,
红衣少尉头也不扭,见怪不怪的说道:“两点。”
“两点,那看来明晚我们就能成功潜入卡佩人的营地了。”
粗獷的声音继续开口,披著深蓝色军装,身材高大的布鲁斯军官在红衣少尉手中打火匣撩出的光亮中显出身影。
“是的,维鲁格少校,到时候可就看您和您魔下的精锐战士们了。”
红衣少尉將怀表塞回怀里口袋,另一手却继续拿著打火匣照明。
“我们会竭尽全力的,少尉先生。不过今天也是依旧要依仗您和您的地理学者算出安全的路线。”维鲁格不以为意的点头。
“呵呵呵。”红衣少尉放肆发笑:“请放心吧,维鲁格少校。这儿地质环境简直简单到如同我在博物百科上看的经典案例,除非故意使坏,我们计算的路线不会有一丁点的问题。”
“那就太好了。”维鲁格点头。
油灯发出的晦暗光线依旧笼罩地道,灰衣兵们默不作声的拿著工具不断敲敲打打。
这些兵的脸上、衣服上、手上、指甲缝里已经全是污泥,不过这些兵似乎毫不在意,
只是呆著脸继续忙碌著。
在忙於挖掘劳作的灰衣兵身旁不远处,有一群同航脏、劳累的灰衣兵截然不同的人:
气势汹汹、趾高气扬,只是高扬著头,举著燧发枪的红衣士兵。
红衣兵们没一个参与劳作,周四无所事事的站著。
如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群体看起来极割裂,可无论哪个群体似乎都没因此產生疑惑。
毕竟,负责掘地的布鲁斯联军是一支极复杂的队伍:成员有六七百人,囊括布鲁斯人、维多利亚人、汉诺瓦人。
连带队军官都有两个:一个布鲁斯军官、一个维多利亚军官。这复杂构成中,每个群体的工作都是不同的。
维多利亚人带来有地理学者与负责爆破的各种火药装置,他们的工作自然是最悠閒的巡逻监视。
布鲁斯人负责最前方的挖掘敲打,劳动任务的繁重量属於中规中矩。
而汉诺瓦人,负责的是所有最劳累、最危险的任务:搬运碎石、放置火药、乃至切割某些位置刁钻的石块。
地道內环境昏暗而静謐,只是不停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与响亮的爆炸、敲打声。
红衣少尉感到有一滴水掉在他脖子上,连忙嫌恶的摸出手帕对著被水滴上的位置擦了又擦。
这该死的地道。
红衣少尉在心中暗骂著,並立刻把因此到来的怒气发泄出去:
“猪们!给我好好工作!如果明天没能按时完成任务,有你们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