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祭坛下方的冰窟中,数十个衣衫槛楼的人正在挖掘发光的矿石,他们身形消瘦,脸上满是疲惫与恐惧。
每个人脖颈处都戴著刻满符文的项圈,每当有人动作稍缓,项圈便会喷出紫色火焰。
惨叫声在冰窟中迴荡。
江山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那些奴隶的衣著打扮,分明与石头如出一辙,粗布麻衣上打著相同的补丁,脚上穿著同样破旧的草鞋。
看清皇城的可怖景象后,江山与石头借著冰棱的掩护悄然撤离。
一路上,血色冰晶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泛著幽蓝光泽的普通冰粒,落在两人肩头。
当他们翻过最后一道山脊时,石头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拨开覆满冰碴的灌木。
冰河村出现在眼前,宛如一座沉睡在寒渊中的琉璃堡垒。
整座村庄依山势而建,房屋皆由透明如镜的坚冰堆砌而成,稜角分明的冰墙在幽暗中流转著细碎的蓝光。
这些冰屋没有门扉,取而代之的是垂掛著的冰帘,每一片冰帘都雕刻著古朴的符文,
在夜风拂过时发出风铃般的清响,
最中央的冰屋尤为高大,穹顶呈螺旋状向上延伸,顶端镶嵌著一颗浑圆的冰珠,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黑域永不熄灭的太阳。
村子外围环绕著三条並行的冰河,河水凝固成琥珀色的冰晶,內里封印著形態各异的冰鱼。
这些冰鱼保持著游动的姿態,鳞片闪烁著珍珠般的光泽,鱼尾处却凝结著丝丝缕缕的黑雾,仿佛在冻结的瞬间仍在与黑暗抗爭。
冰河上架著十余座冰桥,桥身雕刻著展翅欲飞的冰鸟,鸟喙中衔著燃烧的冰灯,幽蓝火焰在灯罩內诡异地跳动,却无法融化半点冰体。
石头带著江山走向村西,那里有一片被冰柵栏围起的田地。
所谓田地,实则是整齐排列的冰槽,每个冰槽中都封存著半透明的植物根茎,叶片泛著翡翠般的光泽,叶脉间流淌著银色的汁液。
冰槽边缘插著刻满符文的冰牌,在月光下若隱若现,似是记录著作物的生长规律。
两人踩著冰阶来到一座冰屋前,冰阶表面布满细密的齿状凸起,防止行人滑倒。
屋前的冰柱上掛著一串冰铃鐺,铃鐺由大小不一的冰球串联而成,最大的那颗冰球中封印著一只展翅的冰蝶,翅膀上的纹路如同天然的符文。
石头伸手轻触冰铃,一串清脆的声响顿时在村落中迴荡,惊起棲息在冰树上的幽蓝飞鸟。
它们扑稜稜地飞向夜空,尾羽拖曳出流星般的光痕。
江山推开冰帘,屋內的景象让他微微一证。
地面铺著整块的冰毯,上面凝结著霜图案。
墙壁上悬掛著冰制的武器,每一件都雕刻著精美的纹路。
最里侧的冰台上,摆放著一只冰碗,碗中盛著半融化的雪水,水面漂浮著几片冰莲的瓣,泛著淡淡的萤光。
而在冰台后方,一面冰墙被打磨得如同镜面,映照出两人疲惫的身影,以及背后黑域深处若隱若现的皇城轮廓。
江山坐在冰屋內打磨得光滑如镜的冰台上,指尖摩著冰碗边缘的霜纹路。
目光透过冰帘望向村外凝固的冰河。
血饮狂刀斜倚在身旁,暗红刀身与冷冽的冰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抬眼看向正往冰灶里添加冰柴的石头,开口道:“这村子看似安寧,可若想长留,
总得摸清周遭底细。你说,这附近还有其他村落?”
石头手上的动作一顿,青铜铃鐺隨著他起身的动作叮噹作响。
他在江山对面坐下,粗布麻衣蹭过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缓缓说道:“何止有,北边的霜刃村,西边的寒渊寨,都和俺们冰河村不对付。”
少年圆圆的脸上浮起愁云,伸手比划著名,“这黑域里能吃的东西太少,冰河中的冰鱼就成了命根子。可冰鱼就那么些,一个村子捕得多了,另外两个村子就要饿肚子。”
江山眉头微,想起冰河下封印的冰鱼,鱼尾缠绕的黑雾似乎还在眼前晃动:“为了吃食结仇?那衝突想必不少。”
“可不是!”
石头猛地一拍大腿,冰面震出细密裂纹,说道:“上个月,霜刃村的人偷偷凿开俺们村的冰坝,想把鱼群引到他们那边去。要不是守河的阿叔发现得早,全村人都得跟著挨饿!”
他的声音带著怒意,眼中闪过一抹狼厉,“后来俺们村长老带著人去理论,两边动了手,现在冰桥上还留著打斗的痕跡呢。”
江山顺著石头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冰桥的冰雕鸟喙上,果然残留著深浅不一的裂痕,有些地方甚至缺了大块冰碴。“那寒渊寨又如何?”
他追问道。
石头嘆了口气,抓起一把冰屑在掌心揉搓,然后气愤的说道:“寒渊寨的人更狠,他们会用符文陷阱。有次俺去冰河上游採药,亲眼看见他们在冰缝里埋了冰雷,蓝汪汪的光一闪,半条冰鱼就被炸得稀碎。”
少年的语气中带著忌惮,然后一脸无奈的说道:“现在俺们村的人去捕鱼,都得绕著寒渊寨的地界走,就怕不小心触发陷阱。”
江山沉默片刻,摩看刀柄的手微微收紧。
他望著窗外流转的冰灯,心中暗自思量,心中缓缓的说道:若想在黑域立足,进而潜入皇城,这错综复杂的村落纷爭必须妥善应对。
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现在冰河村立柱脚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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