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下次见到老爹，你的意思是说……娘你会……！”叶归嵐激动的站起来，一双眼热切的看著面前这张完全看不清五官的脸，若是真的、若是真的……她也算是爹娘都有的幸福孩子了不是吗！

“……我不是刚才说过了吗，娘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復活呢？”人影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叶归嵐的小脸蛋，“只是我隨口说说，千万不许当真。”

叶归嵐所有的情感都哽在胸口，难受的仿若强行塞进一块石头，她苦涩的扯扯嘴角，“好，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人影温柔的抚摸著她的头髮，开始如叶归嵐所愿，讲起了关於自己的一些事情，叶归嵐也是真正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意识到，母亲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的娘亲，名叫万俟无归。

她的娘亲，是一个自小便反叛的少女，不服家族的种种条框，被族中视为极难管教的后辈，没有之一。

她的娘亲，倔强的离家出走，遇到了老爹，直到生下了她，自踏出族中大门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过了。

她的娘亲，说话的时候话语轻快，时不时的还调侃自己，提到老爹话里行间都是依恋和思念，却总要骂上几句死男人，她的个性天真泼辣，爽快直接，似乎也是个话癆，因为自她开口说事情基本就没停下过，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但是说了这么多，娘亲却对自己的家族只言片语的带过，根本不想多提的样子。

但是叶归嵐不行，她身上所有的谜团需要答案。

“我的灵空间之內，娘知道是什么情况吗？”叶归嵐听完了从前的家常和往事，心中十分满足，但关键的问题，她一定要把握机会问清楚，万俟无归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儿，半晌嗯了出来，接著便是长长的一声嘆息，“是我的错，这些本不该是你承受的。”

“什么意思？”叶归嵐眨巴了几下眼睛，感受著娘亲注视著她的目光，“老爹说过，当初我的灵种是被封他封了起来……”

“是我让他做的。”万俟无归低声开口，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女儿，“我嘱咐叶鹤，在我离开之后封住你的灵种，归嵐，娘希望你做一个最简单的孩子，拥有一段最无忧无虑的人生，娘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我，带著这些沉重东西，这么过一生……”

叶归嵐呼吸一紧，她实在没有办法说出口，她和老爹同样的心思，但他们真正的女儿……已经被骄纵的不成样子，甚至幼稚的选择了自杀式死亡……她已经没了。

“封我的灵种，就是因为祭灵它们吗？”

“祭灵？那是谁？”

叶归嵐惊讶的看著自己的娘亲，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灵空间里面的几只庞然大物娘亲是知道的，但是她却不知晓它们的名字？不知道它们是什么？“额……就是我灵空间里的某只……它叫祭灵，另外一个叫朝明，剩下的两个还没醒。”

万俟无归愣住了，没错，是实实在在的愣住了。

她生前將自己的灵气偷偷塞进女儿的灵种之中，就是怕哪一天事情不像她和叶鹤想的那般发展，封灵种是她的主意，叶鹤当初是极力反对的。她设想了种种女儿会因为什么见到自己，但她万万没想到，女儿不但和灵空间里面的大傢伙们见了面，甚至……还知晓了它们的名字？

女儿和它们……竟然有交流？

“你和它们……说过话？”

叶归嵐点头，“祭灵脾气很暴躁，朝明的性格就很好，不过它们都很护著我，到危难关头，都是它们帮我逃离险境的。”

万俟无归狠狠皱眉，她闺女……是不是傻掉了？听她的口气，似乎和它们是朋友？

人类和那样的傢伙，怎么可能会成为朋友？！

“归嵐，不要相信它们。”万俟无归猛然抓住叶归嵐的肩膀，很想摇醒她的样子，“你现在还小，魔兽是不值得信任的，尤其是被关起来的那几个！它们被如此关押是有原因的，你不要被它们短暂展露出来的友好所迷惑啊！”

叶归嵐想开口辩解一下，但想想……“可是娘，小菊也是魔兽，她是幻龙啊，你这么不相信魔兽，为什么如此相信她？”

“……小菊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说到底不都是魔兽吗？虽然她能化形成人类模样，但她本质上是一条龙啊。”

“……你这孩子，学会顶嘴了！”

叶归嵐嘿嘿一笑，抱住自己娘亲的胳膊，亲昵的蹭了两下，“我当然知道娘在担心什么，我也不是谁都会去亲近的，发生了很多事，我一时间也说不完，总之是经歷过重重考验，我们才愿意彼此信任。”

万俟无归听了轻轻哼了一声，“好吧，你比娘有本事。”

“娘，万俟……似乎是一个听上去很奇特的姓氏哦。”叶归嵐微微抬头，“娘亲的家族，是个什么样的家族？”

万俟无归沉默了许久，“这是一个十分古老的姓氏，这个家族也曾存在於上千年，甚至可以和四大家族共同並肩过。”

叶归嵐听的心臟都快慢了半拍，她是设想过娘亲家族的不一般，但现在看来……这家族，不是一般的牛批啊。

“那……！”叶归嵐的话，都被自己娘亲下一句话，强行压了回去。

“可是这个家族，很早就没落了。”她甚至探出一个手指轻轻戳了戳叶归嵐的脑壳，“傻孩子，別想了，一点都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