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晕吗？”到了下方的残破地方，舜邪停了下来，被鱼尾在后面甩成儿的叶归嵐也停了下来，她小脸通红，半晌才回了一句，“还行，一般晕。”

舜邪看著她倔强坚持的模样，默不作声的別过头，透明色的鱼鰭微微转动，“你如果还行的话，那就继续游了。”

“……嗯。”叶归嵐实在没力气多说几个字，在后面跟隨鱼尾被甩的自己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现如今脑袋没充血到直接晕过去算她幸运，鱼尾只是简单一甩，她整个人就要转上好几圈，难怪舜邪之前再三问她，真的要抓鱼尾吗？

不抓鱼尾，难不成真要绑在腹部上被带走吗？

叶归嵐深吸一口气，看著手里这条马上又要游曳的仙女鱼尾，叶归嵐一个飞扑直接抱了上去，她想明白了，用手抓著自己会被甩来甩去，抱上去贴住这条鱼尾才是正確。

“餵你！”舜邪看到叶归嵐的动作，忍不住鱼尾一甩，脸色也莫名开始发红，叶归嵐抱的死紧，对他笑笑，“你游你的，我这样对你没有影响吧？”

“……”舜邪看著她紧紧抱住自己鱼尾的身体，沉默了一会儿红著脸转过头，鱼尾轻轻一甩，急速向前游去，只是每动一下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叶归嵐不同於水族的温热身体，舜邪脸颊的潮红持续不下，她到底知不知道抱住一条水族的鱼尾意味著什么？

粉色鱼尾在水里不断滑行，一条外形半人半鱼的水族在人类遗蹟中穿行，漂亮的鱼尾上绑著一个趴死紧不敢放手的人类，叶归嵐自从抱稳后明显鬆口气，刚才的晕眩让她简直不能呼吸，现如今已经可以正常呼吸不说，还能帮著检查一下四周有没有什么通道。

“舜邪！”叶归嵐发现了什么，连忙揪了一下鱼尾的某处，前面正在游的某只愣了一下，微红著脸转头看她，叶归嵐指了指某处，“你看那里，像不像有个洞口？”

舜邪看了过去，在一堆乱石背后隱约有个小洞口露了出来，若不是有几条小鱼探头探脑的出来，叶归嵐还没能发现，舜邪立刻向叶归嵐指著的地方游了过去，果不其然，是有一条通道隱蔽其中，只是不知道通向哪里。

“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

叶归嵐鬆开它的鱼尾，看著洞口前面挡著的碎石被舜邪轻易挥开，不由得暗自惊讶，它这身形顶端算是人类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没想到力气竟然这么大。乱石被清理之后，一条人为打造的通道立刻出现，像是通往里面內部，舜邪一个甩尾就游了进去，叶归嵐站在外面，只见那条鱼尾又轻甩了一下，便没了踪跡。

不一会儿，舜邪的声音自里面传来，“进来吧。”

叶归嵐自通道內游了进去，墙壁上依稀可见凿刻痕跡，但全是她无法理解的东西，叶归嵐也没想著深究迅速往里面走，里面並非被水覆盖铺满，通道尽头的水面越来越浅，叶归嵐走出水面，这里面似乎是什么建筑內部，没有半点水渗进来。

舜邪坐在水边，叶归嵐回头瞧了瞧它，“你怎么还坐在那，走了啊。”

“……你走前面。”舜邪说了一句，叶归嵐看著它半天不自水面出来，不由得皱眉，“你鱼尾怎么了？是不是我方才抓的太用力伤著了？”

“没有，你不要问这么多，走就是了。”舜邪开口，叶归嵐狐疑不已的看它，也不坚持，“好，我知道了。”叶归嵐转身，顺著通道继续往里面走去，在陆地之上她走的很快，但舜邪却在后面迟迟没有跟上，慢的出奇。

叶归嵐走到一个拐角，听著后面的动静，有传来哗啦的水声，看样子舜邪应该自水里出来了。叶归嵐站在墙后面，偷偷探个脑袋出来，只看见那条粉色鱼尾明显缩水，变成了之前她见过的长度，舜邪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用鱼的尾巴。

叶归嵐看傻了，它不会化形的！

舜邪敏锐的发现叶归嵐看见了自己，红著俊脸一扭一拐的走了一步，“又不是幻龙，不会化形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小十九……会啊。”叶归嵐纳闷的嘀咕一句，舜邪又扭了几下，鱼尾在地上走的十分艰难，“那是它能学到，我学不到。”

叶归嵐哽了一下，也没再开口，看著舜邪艰难挪步的样子，快步走到他面前，转过身，“上来，我背你。”

“……不用，我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用你的鱼尾扭著走吗？我看一个月你都別想走出这里，在水里你是快，但在平地上，我带著你走最好。”叶归嵐不容分说的开口有些强势，舜邪微红著脸也不拒绝，手臂抱住了叶归嵐的脖子，鱼尾则是架在了叶归嵐的胳膊弯起的弧度之內。

叶归嵐大步往里面走，虽然她也不大，但舜邪根本不沉，也许是鱼尾缩水很多的缘故，她感觉就像背个小孩子一样轻鬆，只是鱼尾毕竟有些滑溜，叶归嵐时不时就嘱咐一句抱紧，生怕舜邪背著背著就自己滑下去了。

幽深潮湿的通道之內，叶归嵐快步往前走，越走通道越是扩大，也不知道通向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舜邪一路都很安静，就这么静静抱著叶归嵐，只是叶归嵐没有瞧见，它的一张俊脸，就跟烧开的水壶一样，红到只差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