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城外,一路没有过多阻拦,也没有暗卫追兵。
华婴总觉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子时一过,隨小白逃出来的少年开始呼吸不顺畅,全身滚烫。“肚子……好疼。”
他死死的抓著华婴的手,绝望又恳求的说著。“救我。”
华婴抬手摸了摸他的脉搏,体內的蛊虫就快要破茧而出了。
“可能救他?”小白也紧张的握著姐姐的手,声音颤抖。
白篱落蹙眉,看著男子。“救不了,蛊虫已经成熟,只等待破茧而出,它们会反噬其主,死状极惨,且蛊虫破茧后攻击性极强,依我看,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杀了,扔下马车。
沈星落蹙眉,慢慢握紧手指。“这暴君……简直毫无人性,他居然用这些鲜活的生命,炼製蛊虫……”
华婴一直沉默,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可那少年求生欲太强,苦苦哀求的看著华婴。“救我……”
华婴摇头。“不知你体內是什么蛊虫,我救不了你。”
少年绝望的闭上双眼,眼泪流淌。
眼睁睁等待著死亡,感受著痛苦,这是怎样的折磨。
那种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全身都在发抖。
“真的救不了吗?”沈星落紧张的问著。
华婴摇了摇头。“唯有蛊王可吞噬他体內的蛊虫,可么每一个控蛊人呕心沥血仅有一个蛊王,我已放在你体內……”
沈星落愣了一下,用力握紧华婴的手。“如何取出?”
华婴摇头。“那是我的命,是给你的。”
“可人命更重要。”沈星落看了少年一眼。“就这么绝望的看著他死,我做不到。”
“取心头血,將蛊虫引出,过渡到他体內。”华婴沉声开口。
一旁,小白深意的看著华婴与沈星落。
只要沈星落体內没有了蛊王,陛下的任务,他便能完成了。
他要將皇帝所需要的……最重要的蛊虫,种在沈星落体內。
从华婴和沈星落进入皇城开始,一切就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了。
沈星落善良,他不会见死不救,这个少年就是引子,拋砖引玉罢了。
沈星落没有犹豫,一刀刺破自己的心口。
华婴手指有些发颤,红著眼眶將蛊虫引出来。
她心疼沈星落。
她看不得他受一点上。
將蛊虫放入少年体內,那少年的脸色越发狰狞。
“不用怕,蛊王在吞噬他体內待破茧的蛊虫,这是一场斗爭,他的身体是战场,自然要受损,但他能不能撑下来,看他自己的造化。”白篱落淡淡的说著。
少年痛苦的蜷缩起身体,全身都在发抖。
脸色越发苍白,少年鼻孔与嘴巴都开始出血。
马车行至关外驛站停下,少年的挣扎的身体也慢慢缓了下来。
华婴帮沈星落包扎伤口,一路都趴在他怀里。
她要听著沈星落的心跳声,这样……才能安心。
小白紧张的看著沈星落和华婴,在找机会准备下手。
蛊王在少年体內吞噬了蛊虫,慢慢安静了下来,少年的脸色也渐渐恢復血色。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在驛站了。
少年声音有些沙哑,跪在地上看著华婴。“我叫尉迟翎,我的命……从现在开始属於你。”
华婴没有多说,她不要任何人的命,她只想和沈星落好好活著。
逃离这里,去往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