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九凤看得出,木怀成透过阿图雅,看的是別人。
“买。”木怀成宠溺地笑了一下,伸手去够最高处的那串葫芦,因为那串葫芦成色最好。
“哇!哥哥真好。”阿图雅拿著葫芦跳了跳,褪去了故作成熟的外表,眼睛里一尘不染。
本就长相绝美,阿图雅的天真总能吸引眾多人的视线。
“將军!”
不远处,手下惊慌跑著,脸色泛白。
“可是陛下出什么事了?”木怀成脸色一沉,担心萧君泽遇袭。
“不,不是陛下,是,是木景炎將军……”手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再次开口。“木景炎將军,回来了!”
木怀成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有些僵硬。
眼眶和喉口有些不受控制地灼热,缓了很久才开口。“什么……”
什么叫回来了。
“木將军回来了,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手下急得快不会说话了。
木景炎,是好好的走回来的。
木怀成深吸了口气,將阿图雅交给九凤,快步往客栈走。
回来了……
木景炎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木景炎对於木家来说意味著什么。
木家,成也木景炎,败也木景炎,这个人不仅仅是木怀成的叔父,更是他的信仰。
战神,少年成名,军中如今流传的传说,还都是关於木景炎的不败战绩。
他醒了,他回来了,他还没死。
除了木家人,怕是没人能体会木怀成如今的心情。
十多年,这十多年……木家人享受著木景炎带来的恩泽,却又埋怨他当初的决定。
最对不起木景炎的是先帝,其次便是他们木家人。
……
客栈,顶楼。
木景炎看著奉天的景色,眼神慢慢深邃。
曾经,他年少轻狂,为了奉天,为了百姓,为了皇权,战场廝杀……
他的青春几乎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
“將军,为什么是她,將军可知她是暗魅楼的影子,这些年她用寧河的身份一直潜伏在南疆皇宫,她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甚至……”萧君泽想不明白,木景炎一世英名,为什么要选择寧河这样的女人。
“將军为了奉天付出良多,君泽应敬重您,如若这是您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苦衷……那君泽自然也会尊重她。”见木景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萧君泽还是妥协了。
木景炎可是曾经的战神,怕是没有人能威胁得了他。
尤其是说出要娶寧河这种话,饶是別人捏住了木景炎的命脉,都无法逼他说出这种话。
“我与小一……远比白狸要更早相识。”这是木景炎第一次,主动提起他和寧河。
萧君泽愣了一下,不是惊愕木景炎和寧河的关係,倒是惊愕木景炎肯信任他。
毕竟,他是先帝的儿子。
先帝对木景炎,太多不公。
“最初,是暗魅楼的人派她来杀我,明知她根本不可能杀得了我,不过是为了刺探虚实,故意为之。”木景炎的视线有些游离,他与小一的恩怨,从初次见面就早已註定。
“从始至终,我与白狸只是有著共同目標的合作人,让小一和沈清洲……活下去。”
这是木景炎隱藏了十多年的秘密。
他和白狸因有共同的目的,才选择了合作。
他確实认错过人,但不是將小一认错白狸,而是將白狸认错小一。
白狸也確实利用小一的身份,利用过他的感情。
那是他们几人曾经的恩怨……
白狸是深爱沈清洲的,可她爱而不得。
对於木景炎来说,白狸是个可怜的女人。
“白狸,为了摆脱暗魅楼,为了让自己的妹妹活下去,她一人也承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