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风了。
吹动著整片海。
沈清洲冷眸看著白梓延,並不担心他將秘密告诉朝阳。“你不会告知朝阳。”
暗魅楼不是还要利用朝阳对付奉天,对付他?
怎么可能这么快將秘密告诉朝阳。
“奉天待丞相併不好,如若丞相想要成就霸业,何不选择投靠我西域暗魅楼?西域子嗣衰落,真正可以掌权的可是圣女朝阳。这可是您自己的女儿,既然您並不想称帝,与其在奉天与萧君泽周旋,为何不选择来我西域,守护朝阳?”
白梓延试著游说沈清洲,毕竟沈清洲这个人……確实有他的能力。
当初西域用尽手段想要让白狸將此人拉拢到西域,此人都不为所动。
“西域?”沈清洲冷笑。“你父皇当年连求我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是你。”
沈清洲显然不將西域皇族放在眼中。
在西域,自古以来皇权便是傀儡,是幕后之人用来操控西域的工具。
西域的皇室,是各国中最可悲的存在。
而西域的圣女,是比傀儡皇室还要可悲的存在。
仅仅只是因为血脉传承,一直走到现在。
暗魅楼保护西域皇室,可这种『保护』是在保护西域皇室的血脉传承,而不是忠心耿耿的保护。
暗魅楼到底有什么阴谋,谁都不得而知。
连白狸,都是在发现端倪之后,开始疯狂想要逃离。
“丞相……”白梓延显然被沈清洲激怒,可惜,他很清楚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也无法阻止这个人离开西域。
强大,真的是狂妄的第一要求。
“丞相觉得,圣女將来会不会成为您的隱患和宿敌?那就拭目以待吧。”白梓延很期待朝阳和沈清洲互相为敌,互相掣肘的那一天。
到那时候,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沈清洲厉害,还是朝阳更厉害。
“她比白狸更强,暗魅楼,困不住她。”沈清洲深意地说了一句,认为暗魅楼想要留下朝阳是痴心妄想。
“丞相,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欺骗,一直蒙在鼓里,是什么感受?”白梓延眯了眯眼睛,话语挑衅沈清洲。
“对了,既然丞相远道而来,那我告诉丞相一个秘密,暗魅楼的圣女选拔,不仅仅是血脉的传承,她们的母亲在怀胎之时就要被餵毒药……所谓的断情绝爱,不过是血脉的觉醒,那种毒能提升她们的武功和骨子里的魅惑,但却绝对不能动情,一旦动了情……必须杀了对方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沈清洲的呼吸慢慢凝滯,周身的气压在涌动。
“那丞相猜猜,为什么您还好好活著,木景炎却死了……”白梓延捂嘴轻笑,继续刺激沈清洲。“这是不是说明,从一开始让白狸动心的人,就是木景炎將军?”
“暗魅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善於挑拨人心。”沈清洲的喉口有些发苦,身形极快地扼住白梓延的脖子。
只要他轻轻用力,白梓延必死无疑。
白梓延眼底闪过一丝惊愕,白狸曾经传信於暗魅楼,说沈清洲此人,强大到让人害怕的地步,尤其是当激怒他的时候。
他的眼中是一望无际的深沉,这与他年幼时所经歷的黑暗有关係。
这个人会发疯,发起疯来……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如若说蛊人是没有思想的杀戮武器,极其可怕,那沈清洲,就是个……有思想但却时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杀人武器。
这个人,一旦真的大开杀戒,谁都拦不住他。
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沈清洲最大的敌人,只有他自己。
除了他自己以外,他可以有能力做到將谁都不放在眼中。
只是很可惜,就是这么强大的男人,从童年起,就一直在经歷背叛,算计,折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