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嘆了口气说：“刚来，还不適应。晚上总哭著要找妈妈，也不怎么跟別的小朋友玩。唉，也是可怜。”

可怜。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何雨柱的心上。

他陪著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他想逗她们开心，可嘴笨，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要听老师的话”、“要好好吃饭”。

两个孩子只是低著头，默默地啃著窝头。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临走的时候，槐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小声问：“何叔叔，我妈……我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何雨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摸了摸槐的头，含糊地说了句“快了，快了”，然后狼狈地转过身，落荒而逃。

走出福利院的大门，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贾家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散了？

秦姐，棒梗，小当，槐……

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姜晨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

对，就是他！姜建国！

如果不是他，棒梗怎么会去偷他的图纸？

如果不是他咄咄逼人，秦姐怎么会被判那么多年？

他一个国家的大总工，跟一个寡妇人家计较什么？就不能高抬贵手，放人一马吗？

他就是冷酷无情！他就是见死不救！

何雨柱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姜晨造成的。

秦淮茹的悲惨境遇，两个孩子的孤苦伶仃，全都是因为姜晨的“冷酷无情”。

他何雨柱，虽然没本事，但有良心。

他不能眼睁睁看著秦姐一家就这么完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他要帮秦姐！

他要去看看秦姐，告诉她，他何雨柱不是白眼狼！

他攥紧了拳头，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消沉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偏执的“正义感”。

他要去监狱，他要去见秦淮茹！这个念头像野火一样，在他心里熊熊燃烧，驱使著他，走向一条不归路。

託了轧钢厂食堂以前的老关係，光了身上最后一点钱，何雨柱终於在几天后，拿到了探视秦淮茹的许可。

京城第一监狱，高墙电网，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在探视室里，隔著一层厚厚的玻璃，何雨柱看到了秦淮茹。

她穿著一身灰色的囚服，头髮剪短了，人也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韵。

看到何雨柱，秦淮茹先是一愣，隨即眼眶瞬间就红了。

“柱子……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带著一丝不敢相信。

“秦姐，我……”何雨柱拿起听筒，看著玻璃另一边的秦淮茹，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你都知道了？”秦淮茹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开始小声地抽泣。

“秦姐，你別哭啊……”何雨柱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秦淮茹哭，他顿时就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