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人说,这个只是他隨手做著给我解闷的小玩意儿。”
“他说这台还有很多缺点,等他有空了,再给我做一个更好的。”
闻言,於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刚才的那些尖酸刻薄,此刻都变成了笑话。
周围女工们看向娄晓娥的眼神,变成了羡慕嫉妒。
……
傍晚,四合院。
於莉黑著一张脸回到了前院。
阎埠贵正坐在门口,摇著蒲扇,盘算著今天又省下了几分钱。
看到儿媳妇脸色不对,他隨口问了一句。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了?”
於莉没好气地把包往桌上一扔。
“还能有谁!后院的娄晓娥唄!”
“不就是她男人给她弄了个破收音机吗,在厂里显摆了一天,神气什么!”
“收音机?”阎埠贵来了兴趣。
“什么牌子的?了多少钱?”
在他看来,这都是能换算成具体价值的。
於莉咬牙切齿地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听到娄晓娥说收音机是姜晨亲手做的时候,阎埠贵手里的蒲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什么?你再说一遍!那收音机……是姜建国自己做的?”
“她是这么说的。”於莉不情不愿地回答。
“而且,她说那还是个小玩意儿,以后还要做更好的!”
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他不是不懂技术的傻子。
他是个小学老师,知道收音机是什么样的精密物件。
买一台,那是財力。自己造一台,那是什么?
不敢相信。
他脑子里飞速地计算著。
一台收音机,市价一百多块。
姜建国能自己做,那成本是多少?
这门手艺,值多少钱?
他挥手让於莉进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呆呆地看著后院的方向,半天没动弹。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中院和后院。
刘海中家。
刘光奇绘声绘色地把从前院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刘海中。
刘海中听完,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震了出来。
“废物!一群废物!”
他指著自己的两个儿子,破口大骂。
“你们看看人家姜建国!再看看你们!”
“人家能给媳妇造收音机!你们呢?你们能干什么?”
“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晃荡,一点出息都没有!”
“我要是有姜建国这样的儿子,我做梦都得笑醒!”
刘海中气得满脸通红。
他追求的是什么?
是权势,是脸面,是当官的威风。
可现在,他那点二大爷的威风,在姜建国鬼神莫测的手段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人家根本不跟你玩一个层次的游戏。
你还在为了一毛两毛的得失算计,人家已经开始自己创造財富和奇蹟了。
这种挫败感,让刘海中几欲发狂。
他越想越气,指著大儿子刘光齐的鼻子吼道。
“尤其是你!老大!厂里的技术员,你跟姜建国比,你就是个屁!”
“老子这张老脸,都让你们给丟尽了!”
中院,傻柱家。
屋子里冷冷清清,瀰漫著一股剩饭和酒精混合的酸腐气味。
傻柱一个人坐在桌边,手里捏著一个空酒瓶,眼神发直。
何雨水不在家,估计是去同学那里了,不想看到他这副鬼样子。
他曾经以为,凭自己一手好厨艺,怎么也能混出个人样。
可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姜建国那种通天的本事面前,他的那点手艺,算得了什么?
他將手里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可这声响,却没能发泄出他心中万分之一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