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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沈柔的孕事

许大茂被保卫科像拖死狗一样押走的嚎叫,成了四合院里好些天挥之不去的背景音。阎埠贵缩在家里,咬著铅笔头,抓耳挠腮地憋那份“深刻检討”,连出门倒尿盆都贴著墙根溜。何雨柱的日子却过得越发有滋味。

沈父的命是彻底从鬼门关拽回来了,虽然截了条腿,但伤口癒合得不错,人也慢慢有了点精神头,能靠在床头喝点何雨柱送去的撇了油的鸡汤。沈母脸上的愁云散了大半,偶尔还能跟何雨柱说两句閒话。沈柔紧绷的神经鬆弛下来,连著几晚没睡好的疲惫便汹涌地反扑上来,脸色总带著点懨懨的苍白。

这天晚上,何雨柱照例提著个保温桶推开沈家小屋的门。沈柔正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低头缝补一件沈父的旧汗衫,煤油灯昏黄的光晕笼著她,显得格外安静。

“今儿熬了点小米粥,放了红枣,给你爸补补血。”何雨柱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抬眼去看沈柔,“你怎么了?脸煞白。”

沈柔放下针线,没立刻回答,只是抬手揉了揉额角,眉头微蹙著,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声音有点飘:“柱子哥…我…我这个月…身上没来。”

屋里静了一瞬。沈母正在里屋给沈父擦身,闻言撩开布帘子探出头,脸上先是茫然,隨即猛地被巨大的惊喜点亮:“哎哟!柔儿!你…你是说…”

何雨柱也愣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直勾勾地盯著沈柔还平坦著的小腹,那眼神,活像要穿透袄布料,把里头那个刚扎下根的小东西给揪出来看个分明。一股极其陌生、极其汹涌的热流猛地衝上他天灵盖,烧得他耳朵根子都烫了起来。不是对沈柔的那种占有欲,也不是对沈家人的那种责任,是一种更原始、更蛮横的东西——这是他的种!

“多久了?”何雨柱的声音有点发紧,带著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迟了…快二十天了。”沈柔低著头,手指无意识地绞著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以前…从来没这样过…”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准是有了!错不了!”沈母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几步衝过来,一把抓住沈柔的手,又想去摸她肚子,手都哆嗦了,“柱子!柱子你听见没?你要当爹了!”

何雨柱没应声,他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到桌子边,端起那碗还温热的红枣小米粥,动作近乎粗暴地塞到沈柔手里:“喝!全喝了!一滴都不许剩!”

沈柔被他这架势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捧住了碗。

何雨柱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扫射,最后钉在她脸上:“从今天起,班,不许上了!在家给我躺著!医院那地方,病菌多得像蚊子,碰都不能碰!听见没?”

“柱子哥,我才刚请了假照顾爸,再请假…”沈柔有点为难。

“请假!必须请!工作重要还是我儿子重要?”何雨柱斩钉截铁,语气没半点商量余地,“你爸这边,有妈在,实在不行,我请个手脚麻利的阿姨来搭把手!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柱子,”沈母又喜又忧,“这…这还没確诊呢…”

“我说是就是!”何雨柱的霸道劲儿上来了,“明天,不,现在!我这就去找车,送你去协和!找最好的大夫瞧!” 他说著就要往外冲。

“柱子哥!”沈柔赶紧叫住他,哭笑不得,“这都几点了?医院早下班了!明天,明天一早我自己去就行…”

何雨柱的脚步顿在门口,回头瞪著她,那眼神凶得能把人钉在墙上:“自己去?不行!我陪你去!寸步不离!”

这一夜,何雨柱几乎没合眼。躺在沈家临时给他搭的小行军床上,听著里屋沈柔均匀的呼吸声,他脑子里翻江倒海。一会儿是沈柔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一会儿是奶粉该去哪里搞,一会儿又是四合院里那些“瘟神”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凑上来沾晦气…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他,比当初面对许大茂举报时更甚。这感觉告诉他,必须立刻、马上,把他认定的“自己人”——沈柔和她肚子里那个小东西,用铜墙铁壁保护起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爬起来了。他像一头焦躁的雄狮,在狭窄的堂屋里来回踱步,弄得沈家的小桌子椅子砰砰响。沈柔被他硬逼著又喝了一大碗浓浓的麦乳精,才被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半架著胳膊,护送到了协和医院。

掛號,排队。何雨柱那魁梧的身板像一堵墙,把沈柔牢牢挡在身后,隔绝了所有可能碰到她的拥挤人群。轮到沈柔了,何雨柱也想跟著进诊室,被戴著口罩的女大夫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在门外。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何雨柱背著手,在诊室门口巴掌大的地方来回走,皮鞋底敲在磨得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单调又焦躁的“咔噠”声。他眼神锐利地扫视著走廊里每一个路过的人,仿佛他们都是潜在的威胁。

诊室门终於开了。沈柔走出来,手里捏著一张薄薄的化验单,脸上带著一种混杂著羞涩、茫然和巨大喜悦的红晕。

何雨柱一个箭步衝上去,劈手就把化验单夺了过来。那上面一堆符號他看不懂,但最后那行龙飞凤舞的字他认得清清楚楚:“早孕,约6周。”

一股巨大的、近乎眩晕的狂喜猛地击中了他!他捏著那张轻飘飘的纸,手却重得像灌了铅。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沈柔的眼睛,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走!回家!立刻!马上!”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的行动堪称雷厉风行。他先把沈柔“押送”回沈家小屋,命令她立刻上床躺著,然后转身就冲回了自己那间屋。

他翻箱倒柜,找出一块过年写对联剩下的红纸,又翻出半截禿头毛笔和乾涸的墨块,兑了点水,搅和搅和,提笔就在红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大字:

> **內有孕妇,生人勿近!**

> **有事烧纸,无事退散!**

写完,他“啪”地一声把这张墨跡淋漓、杀气腾腾的告示拍在了自己屋门正中央!那鲜红的纸,配上他那手狗爬字,在斑驳的木门上显得格外刺眼和…滑稽。

这还不算完。他又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满灰的脸盆,打了一盆水,翻出家里唯一一块捨不得用的“灯塔”牌肥皂,蹲在门口就开始“吭哧吭哧”地洗门板!特別是门把手和门框下沿,被他用刷子蘸著肥皂水,一遍又一遍地搓洗,仿佛上面沾满了致命的病毒和晦气。

秦淮茹正好端著簸箕出来倒炉灰,一眼就看见何雨柱这怪异的举动,还有门上那张触目惊心的红纸告示。她脚步顿住了,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傻柱?你这是…干嘛呢?洗门?”

何雨柱头都没抬,手里的刷子舞得更用力了,肥皂沫子飞溅:“去去去!离远点儿!没看见告示?沈柔怀上了!我这门口,以后除了我,一只耗子都不许靠近!晦气!”

“怀…怀上了?”秦淮茹手里的簸箕差点掉地上,脸上那点强装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复杂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震惊、酸涩、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她看著何雨柱那副如临大敌、只护著自家一亩三分地的样子,嘴里泛起浓浓的苦涩。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低著头,脚步踉蹌地快步走开了。

何雨柱才不管秦淮茹什么心情。他把门板、门槛刷得几乎要掉一层皮,又用清水冲了好几遍,这才直起腰,满意地看著光可鑑人(在他眼里)的门户。他叉著腰,像一头终於圈好了领地、护住了崽子的猛兽,对著空荡荡的院子,重重地、示威似的哼了一声。

沈柔肚子里那个小东西,就是他何雨柱现在最金贵、最不容侵犯的私有財產!谁敢伸爪子,他就敢剁了谁的手!这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也烫得他浑身上下充满了蛮横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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