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d173.不守戒律

“这个受虐者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你们都束手无策？”

监控中，勇者鬆开了掐住无辜者的手，冷静地坐回到座位上。这让屏幕外的十四王女不禁鬆了口气，但同时也起了眉头。

见到影像中两人的谈话仍在继续，审问官们也悄然放鬆了紧绷的神经。

“王女殿下或许有所不知，偽造虚擬人格以逃避审判的案例我们並我们並非第一次遇到，但这次的情况，与以往截然不同。”

一名审问官低声解释。

对於精通心灵领域的职业者来说，利用法术调整自已的言行性格，塑造一个、甚至多个虚擬人格並非难事。就连尝试分裂自己灵魂的疯子，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如果是普通的执法者，哪怕严刑拷问也没办法从这种虚擬人格嘴里逼问出什么来，但对於他们这些同样精通心灵领域的审问官而言，只要找出其中破绽，就能揪出藏在心灵深处的真正人格，甚至能將虚擬的人格直接击溃。

“归根到底，不同的人格无论怎么偽装，都是源自同一个灵魂的分体。哪怕经过再多法术的改造，最根源的部分也一定会有所相通一一这是心灵法术的基本规律。”审问官继续解释道。

“而且，大多数虚擬人格，都是在创造者自身已有的性格基础上加工而成，否则塑造的人格越是偏离自身，破绽也就越多。”

就好像料理一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论多么精妙的厨艺，也做不到无视食材的差异。

一个善良的法师或许能凝聚出一个邪恶的人格，但与真正的墮落者相比，就好像小混混和杀人犯一样有著云泥之別。

“就算塑造出了虚擬的人格，知识也不会凭空浮现，能力更不会有剧烈的变化，心灵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却不是万能的。

“一一但这个无辜者，却彻底顛覆了我们这方面的认知。”

审问官看向影像里的无辜者，表情凝重。

十四王女的眉头皱得更紧，难以理解其中的深意：“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名无辜者的存在，她的性格、记忆、行为方式一一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破绽。

“儘管她的一切都与受虐者的本体人格完全背道而驰，却又真实得无懈可击，就好像她並非受虐者的另一个人格，而是她灵魂上的双胞胎一样，两者儘管类似，却在根本上就存在不同，没有任何的相通之处。

“可是我们也检查过了，她体內並不存在另一个灵魂—这是我们从未遇到过的现象。”

审问官说完后便陷入了沉默，显然到这里，他们就找不到破解的办法了。

巡游主教接话道。

“不仅如此，她还表现出极为强烈的自毁衝动。不仅是简单的想要接受刑罚，她甚至会诱惑审问人员杀死她。这一特徵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虚擬人格身上，尤其是专门用来面对拷问的偽装人格。”

他的自光扫过审问官们，语气低沉。

“而且，不少审问官在审问她的过程中，情绪都逐渐陷入了失控，试图对她进行非必要的残虐与肉体拷问，儘管这些行为都被及时阻止，但她的影响力是显而易见的。

“包括这里的裁判长在內，虽然大家还勉强能保持自控，可更进一步的讯问就无能为力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带勇者来这里。

审问官们没有辩解，都低下了头，神色惭愧。

身为边境教会最专业的人土，却在一名黑之门的面前尽数折戟沉沙，不得不求助外援在事实面前，再多的藉口也无济於事。

而理解了这其中的困难之后，十四王女也重新將目光放在影像之上，目光中闪过一丝隱忧。

黑之门儘管棘手，但还不至於让教会都束手无策。

或许在这背后，存在著某种更加复杂、甚至更加危险的事物。

而在眾人的注视下，虚擬的影像之中，一大一小两名女子相对而坐。

体態稍微成熟一些的女子，身穿朴素而略显单薄的衣裙，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反倒衬托出姣好的身材和几近苍白的肌肤。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散发出一种如同白纸般的纯粹感，却会让人心生怜惜，反而激发出一种莫名的衝动一一想要在这白纸上尽情涂抹，將其染脏，甚至彻底揉碎。

意识到自己受到些许影响，十四王女立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將注意力放在另一名娇小的少女身上。

对温差十分敏感的少女，在进到特地维持著阴冷温度的教堂地下时，还穿得厚厚实实，但进到相对温暖的囚室之內后，又忍不住脱下了外套和围幣。

少女的肌肤泛著温润的血色，展现著充盈的生命力，当她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十四王女的心跳仿佛也舒缓了下来，刚刚被受虐者激起的莫名衝动也隨之平息。

如果说对面的女子是一种令人想要玷污的纯粹，她就更像晴朗的天空，虽非纯白，却澄澈无比。

虽然十四王女也知道，这同样是超凡魅力所带来的影响，但不只是她一个，身后的几名审问官放下心来后，也不由得被勇者吸引了视线，只用余光关照著对面的受虐者。

哪怕是审问官，也难以完全免疫传奇魅力的影响，此刻有了一个可供“解毒”的对象，他们倒也不吝嗇自己的注视。

並不清楚监控室里发生的事，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冷静下来的勇者目光在受虐者身上停留片刻，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地开口一一【勇者的行动大成功！（火种+1）】

1.5.“这也有可能是她的陷阱”

2.6.“能说说你的那份本能吗？”

3.7.“能让我探索一下你的內心吗？”

4.8.“..-有意思，让我来瞅瞅”

9.“你不应该替她做出决定”

10.大成功/大失败d10=d10(8)=8

暂：有意思，让我来瞅瞅→☆→☆→☆→☆←★←★←★←

听到受虐者的自白后，勇者一双翠瞳中闪过复杂的思绪，隨后提问道：

“你为什么想要別人杀死你？这不合常理。”

儘管心中有万般疑惑，她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过激的台词。

“我虽然对另一个我所知甚少，但却本能地清楚她的本质。”无辜者轻声回应。

“她看似以接受虐待为乐、因痛楚而欢愉，但那並不是因为她多么喜欢疼痛、或者天生低贱。

“她之所以对他人的残暴甘之如殆，是因为这些残暴的欢愉，最终会经由她的肉体重新传播出去，吞噬掉所有被她蛊惑的人。”

回想起当时与受虐者的战斗，勇者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

“她越是痛苦，就越能让更多人感受到这份痛苦，就像一片有毒的泥沼，不断地扩散，侵蚀、污染、毁灭接触到的一切———·

“她—也就是我，是绝对不能放任不管的存在。”

无辜者此刻的语气是如此严峻而肃穆，充满了坚毅与觉悟。

“所以，我希望有人能终结掉我的生命。我知道这样是矛盾的，对我们双方来说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可我別无他法。”

为了避免更多的罪孽，而让他人来杀害无辜的自己·无辜者的表情中並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与怨恨，只有对让他人成为杀人犯的歉意。

“至於这样的“我”是如何诞生的，我確实一无所知，只是之前有一名主教带来了一些资料，我从那些记载里，感受到了本能的熟悉——-我相信，不，我知道那就是我的起源，这也是我唯一所能告诉你们的事。”

勇者静静地聆听看对方的话语。

无辜者的言辞清晰而充满条理，儘管没有动用魔力，声音中却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就连监控室里的十四王女，表情都微微动摇，生出了『必须杀死这个人』的感想。

那並非是对罪恶的痛恨，也不是愤怒的杀意，而是一种悲痛的、如同责任感般的沉重感情。

这是对无辜之人，为了更多的无辜者，选择了献身、选择了牺牲的敬意。

然而，沉默了许久的勇者，却是缓缓地弯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肆意、恶意、邪异的笑容。

那双瞳中的蔚蓝悄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血般的鲜红。

“有意思。”

【墮落勇者的行动】

1.4.7.往后一靠2.5.8.挑起下巴3.发动捨身！（？）

6.反转技能9.狂欢號角10.大成功/大失败d10=d10(10)=10

註：大成功则触摸到真相，大失败则被真相所触摸。

d2=d2 (2)=2

警：大失败~

→☆→☆→☆→←←★←★←★←

就在勇者静静聆听无辜者的话语时，谁都没有察觉到，在那被紧身毛衣包裹著的娇小身躯上，那线条优美的背部，纹在背上的漆黑凤凰忽地睁开了狭长的瞳孔，透著难以言喻的邪异光芒。

而与此同时，勇者也轻轻合上了眼帘。

与之前几次毫无抵抗就陷入空心状態不同，这一次，意识依旧清醒的勇者一下察觉到诅咒的异动。

她全身紧绷起来，儘管不明白为何这次的状况有所不同，她还是立刻做好了抵抗的准备，破晓的光芒蓄势待发。

然后，一连串带著戏謔与嘲讽的心声响起。

“別这么激动，我可没打算每次都跟你这白痴打架。』

“所以我才说你是白痴，我承认我不安好心，但我自始至终，想要的都不是消灭你，更不是同归於尽。』

你这么好的玩具-你说谁是寄生的哥布林蛀虫，想死吗！？”

“听好了，你对面那傢伙有古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白痴，她是一个墮落者！』

“哈，善良？別闹了，跟这种东西没一毛钱关係。反转、逆行、扭曲隨你怎么形容，事物的形態只要与自身的期望、与正常的轨跡產生了绝对的背离，那么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