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陈白的真实实力，即便是她，也知之甚少，只从父亲隱晦的提及中知道“深不可测”，在同龄人中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列。

此番让陈白先出手，倒是一举两得。

既能试探出程潯这诡异傢伙的深浅，看看他硬接自己一击究竟是凭真本事还是外物；也能藉此机会，好好掂量一下这位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天才保鏢”，究竟有几分斤两。

心中念头电转，澹臺明月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瞥了程潯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即將被清理的障碍，隨即优雅地转身，走下擂台，將场地留给了台上的两人。

擂台上，程潯也將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

陈白身材匀称，皮肤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白皙，面容柔和，甚至带著柔弱的气质，若是不认识的人，多半会以为他是个文弱的学生。

但程潯的感知何等敏锐，他立刻捕捉到了对方那看似温和的眼眸深处，隱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与偏执。

更让程潯目光微凝的是，在陈白那白皙的脖颈上，赫然戴著一个与之前澹臺明月拿出的那个黑色皮质项圈……款式一模一样的项圈！

大概率是譫台明月在此之前也如之前那般给陈白递上了项圈，只不过与程潯选择不同，陈白选择被包养。

程潯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瓦学弟？”

陈白显然没听懂程潯这带著戏謔的网络梗，但他立刻意识到程潯是在指他脖子上的项圈。

他非但没有丝毫羞恼，反而像是被触碰到了某种神圣的领域，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充满敌意。

“你懂什么？”陈白的声音依旧保持著某种刻板的温和，但语气却冰冷了几分，“能被澹臺学姐戴上项圈，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澹臺学姐，天下无敌，亦天下无敌可爱！你这种粗鄙之人，根本不懂她万分之一的完美！”

他的话语中带著一种近乎狂热的虔诚，但隨即，这股虔诚化为了凛冽的杀机：“而你……你之前居然敢……居然敢將项圈戴在了澹臺学姐的脖子上！你这是褻瀆！是不可饶恕的褻瀆！接下来，你將要为你褻瀆女神的行为，付出代价——被我彻底肃清！”

程潯听著这充满病娇气息的宣言，嘴角微微抽动，心中一阵无语。

好吧，看来这不只是个普通的“瓦学弟”，还是个病情不轻的终极病娇款。

不过，程潯自然不会被这种威胁嚇到。

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拿起手机，熟练地调出之前那张澹臺明月戴著项圈、羞愤交加的照片，在陈白眼前晃了晃，语气带著几分“欣赏”：

“明明很適合她啊，怎么能说是褻瀆呢？你看，这表情，这项圈，多搭？简直是绝配。”

“你……！”陈白看到照片的瞬间，呼吸猛地一窒，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僵住。

他死死盯著那张照片，瞳孔剧烈收缩，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程潯本以为这傢伙会立刻暴起动手，正准备收起手机迎战。

不过，却见得陈白眼神挣扎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用一种极其彆扭的语气说道：

“……你……你把这张照片……发我一份。”他顿了顿，似乎下了决心，“我……我用一件优质品阶的装备跟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