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咱们厂里工作多少年了,大跃进那时候就要给我提干,但是我想著咱们劳动人民最光荣,进工厂又不是为了当干部的,就没同意。现在年龄大了,现在不是新车间招人嘛,我就想著能不到到新车间里去,混个股长什么的就行。”二大爷没好意思提自己是因为初小的学歷不行才没提干。
李副厂长一听直接气笑了,还混个股长就行,我还想混个厂长就行呢,义正言辞的说道:“机会是靠自己爭取的,不是靠送礼得来的。如果你的技术能力和文化水平能到达技术干部的要求,厂里自然会考虑。如果你达不到標准,你找谁也没用。”
“我这个就是学歷有点低,就上到高小。”想到三大爷是空著手出门的,就三大爷那抠门的性格,自己这怎么也比他的东西拿得出手吧,又把手里布口袋提起来递过去接著说道:“这点东西不成敬意,不比阎埠贵的差。”
听到说不比阎埠贵的东西差,李副厂长一脸严肃的接过来,挪开酒瓶子就看到底下黄澄澄的小黄鱼,赶紧捂住口袋,放在身旁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你们这些人啊,一天天的,不知道这里住的都是厂里领导吗?下不为例!”二大爷看李副厂长的样子是收下了,赶紧点头称是。
就听李副厂长接著说道:“你现在就是一普通工人,七级锻工的话,技术水平肯定没得说了。但是你自己也说了知识水平太低,还没有管理经验。知识水平低可以自学,可以上夜校,管理经验嘛,我看可以从小组长开始积攒嘛。至於你说的股长,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决定的,是需要组织上的考察和审核的。”
看二大爷怔怔的不说话,李副厂长就知道这事儿是办不成了,把身旁的布口袋又拿起来:“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二大爷看李副厂长把东西又递迴来,本来嗡嗡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小组长就小组长,总比没有强吧,这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这辈子別想升官了。
於是赶紧推回去:“这本来就是给您的,我这都是喝散酒,这东西我真喝不惯。小组长就小组长,我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您先忙著,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李副厂长看他答应了,也放下心来,到手的东西,自己也捨不得再退回去。跟著二大爷起身,把二大爷送出门,然后赶紧回来检查今天的收穫。没想到两个人穿得不咋的,手里倒是还真有东西,以后可不能以貌取人了,李副厂长暗自提醒自己。
二大爷从李副厂长家里失魂落魄的走出来,踉踉蹌蹌的往回赶,越走感觉心里越憋屈,掏空了家底儿,换来个不是干部编制的小组长,越想越难受,情绪上来了一时难以控制,直接蹲路边哭起来了。
领导住的地方,巡逻队也多,二大爷刚哭一会儿,就有巡逻的走过来了:“大爷,您这大晚上的在这哭什么?”
还好这巡逻队的不认识二大爷,二大爷也觉得丟人,赶紧扯个谎:“没,没什么,刚走了老伴儿,心里难受,出来透透气。”
看二大爷哭得挺伤心的不似作假,人家还安慰二大爷:“大爷,人死不能復生,您节哀顺变啊。家住哪儿啊,我送您回去?”
二大爷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现在心里好受多了,我这走两步就到家,你们忙。”说完加快脚步,逃也似的往回走。
二大妈在家里等著二大爷办完事回家呢,咔咔几个喷嚏下来还以为自己感冒了,赶紧打开火去熬薑汤。
三大爷骑著自己的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到四合院,阎解成和三大妈还在屋里等著呢,听到三大爷停车的声音赶紧从屋里出来,刚好张嘴问,三大爷赶紧示意噤声,锁好车回到屋里。
“怎么样老头子,事儿办成了?”三大爷刚进屋,三大妈就憋不住问道。阎解成也在旁边睁著俩大眼睛期待地看著三大爷。
“八九不离十了,东西他敢收下,就说明这事儿他能管。”三大爷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喝了几口才回復道。转头又对阎解成说道:“明天就能报名了,你赶早儿去领表报名去。还有咱们事前说好的,协议你也按了手印了,你可別忘了。”
“哎哟,我知道,不就是钱嘛。”阎解成嘴上应著,心里却在琢磨著等还清帐以后怎么算计自己亲爹了,到时候再看谁是爹谁是儿。
“对了,我从领导家出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二大爷了,我估摸著他和我的想法一样,他家那俩小子也不小了。他要是找你们问起来这事儿,你们就一问三不知,让他来找我。”现在两家可是竞爭关係,一句话说错了,可能就失了先机了。
三大妈和阎解成自然是满口答应,时间不早了,阎解成回自己屋里要休息,三大爷在后面嘱咐一句等二大爷回来了再关大门。
二大爷哭了一场,路上凉风一吹,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昨天喝酒的时候三大爷还不知道李副厂长家里的地址呢,怎么可能是亲戚。
再加上自己买的是官儿,三大爷买的是卖苦力的岗位,想来也不衝突。想想自己刚才竟然还冒出来找三大爷走走后门儿的想法,不由得啐了一口:“你也配!”
看二大爷心態调整过来了,龙傲天也不必跟著了,按著齐卫国的意思,夜幕中又去盯梢吴德家去了。
二大爷比三大爷到家也就晚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回到家里看到二大妈还在烧水,也是找到出气筒了:“都几月了,大晚上的烧什么水啊。”
二大妈也是委屈:“我感冒了熬点薑汤喝,喷嚏打半天了。你干嘛这么大火气,怎么,今天晚上的事儿不顺?”看著两手空空的二大爷,二大妈寻思著这礼也送出去了,发这邪火是冲谁啊。
刘光福和刘光天在里屋听到二大爷的声音也出来了,二大爷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没管孩子的事儿,去给自己买官还没买成吧。
“礼是送出去了,事儿成不成还是不好说,好多人都送了,估摸著得看谁送的多了。”二大爷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个谎,看到俩儿子也是心里窝火。
“你俩不爭气的东西,学习要是好点至於让老子这么操心吗?看看你们大哥,再瞧瞧你们,我真的是……”二大爷越说越越生气,这就要起身找趁手的傢伙。
兄弟俩一看这情形赶紧钻里屋去了,二大妈也赶紧劝:“行了行了,咱们当爹妈的尽力了就行,剩下的就看他们的命了。彆气坏了了身子,床铺好了,赶紧歇著吧。”
二大爷有自己的烦心事儿,这么晚了,也懒得再动手,收拾收拾爬床上休息了,就剩下二大妈一个人惆悵的坐在桌前喝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