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暂时失去了自己的个人时间和空间。
伊莱希汀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著她,他的理由很简单:“在你恢復记忆之前,你都得待在我的视线里。”
时瑜:“……”
“我知道这话有点霸道。”
伊莱希汀现在不得不这么干,凯瑟维皇女和异种,没哪方是省油的灯,就算是有记忆的时瑜,也得多加小心。
伊莱希汀解释道:“但是我不放心把你交给任何人,所以我必须自己看著你。”
时瑜:“……”
“当然,你也可以一怒之下现在想起来,恢復一切,我绝不拘著你。”
时瑜倒是想,但她只能想。
她躺在沙发上:“我之前很厉害吧。”
“非常。”
时瑜又问:“厉害到什么程度?”
“藺洵你觉得厉害吗?”
“还行?”
她总是听別人说藺洵有多天才有多强大。
“以前的你可以闭著眼睛打他。”
时瑜:“?这么强?”
“是。很多人质疑过你的很多东西,来歷,年龄,资歷,唯有实力,你从未被质疑。”
时瑜坐起来:“强成这样,我怎么会失忆?”
伊莱希汀坐在她旁边:“我也很奇怪,我怀疑是有人的有意设计,並且我怀疑的这个人选……有点大胆。”
“是谁?”
伊莱希汀没说出来:“只是怀疑,两年前,你出了一场变故,成了现在这样。这场变故出得很突然。”
他声音有点罕见的艰涩,整整两年,伊莱希汀都无法毫无波澜的直面这件事情:“我有让人去查过,暂时还没有什么很確切的证据……我並不是这个事情的亲歷者,很多东西,或许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时瑜觉得他状態不太对,便拍了拍他的手:“不要难过,我不是没事吗?”
伊莱希汀看著她的手,回握住她:“这不一样。”
“一样的。”时瑜把腿架到他的大腿上,这让伊莱希汀看向了她的眼睛,她其实不太会安慰人,她只是又认真重复了一遍:“我没事,现在也过得很好,不要自责。”
伊莱希汀笑了:“你真的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吗?”
“是啊。”
伊莱希汀很轻的捏了捏她的手指,他声音也很轻,怕惊到什么一样:“那就好。”
单独守著她的那两年,他並不知道时瑜会不会醒,也不知道她醒来会是什么样子,他总是害怕会照顾不好时瑜。
他是很有规划和自我的人,人生的每一步都按部就班,走得又稳又好,唯有那两年,他反覆推测过无数可能,划了无数条路,条条围著时瑜走。
他能接受的,他不能接受的,他逼著自己去一步一步推演,时瑜醒来会不会有状况,会不会认得他……
时瑜果然不认得他了。
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在触及对方全然陌生的眼神时,他还是不免难受,细细密密的针扎在他心里。
没关係。
他安慰自己。
时瑜只是不认得他了……而已。
至少她还活著,至少她还大体健康的活著——至於认得不认得的,不重要。
这一点也不重要,他有得是时间和耐心,和时瑜重新认识一遍。
她的习惯和以前都一样,只是身边好像又多了许多人。
藺家那位少爷尤是。
也没关係。
以前她身边就是很多人的,伊莱希汀以前从未因为时瑜身边人多而觉得有什么,可在緋月岛,当藺洵问出那句“你是她的谁?”时,他居然罕见的生出一种气到极点的无力感。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时瑜失忆了,时瑜认不到他了。
他也做不到去编造一些什么,来拉近他和时瑜的关係。
时瑜不属於任何人,时瑜就是她自己。
时瑜的性格迟钝又冷淡,有人形容得一点也没错,她就是像猫一样,平时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你和她说什么她也淡淡的嗯一声,可偶尔又会主动走过来,蹭一蹭,或是尾巴扫一下你。
就像现在。
时瑜腿架在他腿上,今天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她给应如是发了消息,想约她见面。
“我可能要出个门。”时瑜时瑜指了指礼袋:“我给如是带了东西……你也要跟著去吗?”
伊莱希汀道:“我建议你去楼下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