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他还真將燕停给扛进了婚房。
都到床边了,才发现这儿还有个人。
县令瞪大眼睛,神情稍稍扭曲,那张本就沟壑遍布的脸更显沧桑,不可置信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对我的夫人动手动脚?”
“你的夫人?”闻诀阴惻惻地反问:“你算哪根葱,上一边玩去。”
以县令如今的身体素质,別说走了,连阴暗扭曲地爬行都做不到。
他的表情愈发难看,恼怒地发出嘶哑的声音:“来人!快来人啊!”
可叫嚷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县令终於意识到不对。
这人大摇大摆地闯进他的婚房,外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无奈他实在起不来,只能急得乾瞪眼:“你到底是谁?和我夫人是什么关係!”
闻诀將燕停放下来,当著县令的面,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一副知道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我自然是你夫人的夫君啊。”
“……”
县令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胸腔剧烈地震动,像是要將肺咳出来似的,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指向燕停,眼神怨毒得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剥一般:“你这个水性杨的女人!”
“这你可就说错了,”闻诀好笑地看著县令:“首先,他没有水性杨,其次,他又不是女人。”
县令亲眼看著燕停拆掉头上繁杂的髮饰,擦掉胭脂水粉,將一头黑髮挽起,赫然少了几分柔媚。
这样看著,就是活脱脱的男子了。
沉进胸腔的那口气化为尖锐的利器,几乎將县令扎得浑身泛起细密的疼痛。
他呕出一口血,眼睛瞪得像铜铃:“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他再也坚持不住,气昏了过去。
看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闻诀毫不在意地嗤笑:“要不是留著你还有点用,本寨主现在就送你去做鬼。”
可惜晕过去的人没法给予他回应,他不再搭理这人,而是自顾自將外头的衣衫脱下来。
里头是红色的喜服。
燕停还是头一回见闻诀穿红色,灼灼如火,艷烈刺目,將少年意气四个字展现到极致。
搭著他那满头的铃鐺,以及异域的眉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燕停被晃了眼,神思有些恍惚,直到闻诀將他拦腰抱了起来。
思绪回笼,燕停看到闻诀將手探入自己的领口,耳尖骤然红了个透:“你该不会是想在这个地方……”
“难道不可以吗?”闻诀迷茫地眨眨眼睛,弯下腰来咬他的耳朵。
“这里还有个人呀,”隨著相处,燕停只觉得闻诀的属性越来越奇怪,只得劝道:“我不想被他看见。”
闻诀往床边扫了一眼,视线又回到燕停的身上,沿著雪白的脖颈往下,还有更多值得探索的风景。
这样的风景,合该只属於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