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铭也来了,自然是站在温择安父母那边。
“听说你们之前把儿子搞丟了,成年以后才找回来。”温母捏著一张手帕,狭长的眉眼透著几分讥讽:“怪不得行事毫无教养和风度,只知道动拳头,跟街边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別。”
“不光是他们家的亲生儿子一言难尽,他们家那个乾儿子也罄竹难书。”赵正铭帮腔:“动不动就用心臟病威胁人,要我说他还不如直接去死,病怏怏地活在世上就是在浪费资源。”
“燕停就是那个被咱们家择安关在器材室里的人吧?”温父似笑非笑:“咱们家择安只是想跟他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反倒是你们家祁越,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我肯定要去警局起诉你们,除非你们肯押著祁越跪在我儿子面前道歉。”
他们三人你一嘴我一嘴,祁父祁母在人数上就落了下风,加上祁母性格温和嫻静,不擅长与人爭辩,眼看著就要被那三人顛倒黑白,歪曲事实。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祁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见大家都在看他,他指著温母就开始骂:“我儿子怎么样轮不到你指指点点!先撩者贱,你儿子坏事做尽,还不允许我儿子反击了?就算他今天把你儿子打死,我都会夸他做得好!”
接著又指著赵正铭骂:“还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我家阿越仗义慷慨,我家小停乖巧懂事,他们是吃你家大米还是喝你家的水了?他们怎么样关你屁事!”
最后看向温母:“一句开玩笑难道就能轻飘飘地揭过温择安乾的蠢事吗?要是我现在扇你两巴掌,再说我在开玩笑,我估计你得追我两条街吧?”
对面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赵正铭,平静的面容裂开,露出震惊的表情:“你吃错药了?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还是那句话,”祁父瞪著他:“关你屁事。”
说完,他重新坐回去,身旁温温柔柔的祁母站起来,用最软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我们肯定是要起诉你们的,温择安明知道我家孩子有心臟病,还敢使坏害人,我会告他故意杀人未遂,还要找各大新闻媒体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温父终於慌了:“不至於闹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吧,燕停只是你们的乾儿子,而且祁越把我家择安揍成那副样子,就算是扯平了。我们各退一步,一笔勾销行不行?”
“当然不行,”祁母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燕停和祁越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她朝两人露出安抚的笑意,紧接著回头,声音一贯的沉静:“阿越和小停都是我的亲儿子,只不过一个是我生的,另一个身上没有流著我的血而已。为人父母,怎么能目睹自己的孩子受欺负,你们就等著律师函吧。”
说完,她径直站起来,走到门边,一只手牵著祁越,另一只手牵著燕停。
“乾妈好温柔。”燕停亲昵地蹭蹭她的手臂。
祁越则惊讶地望向走过来的祁父:“爸爸的口才也让我有点意外。”
一家四口往外走。
突然,祁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看著办公室里在风中彻底凌乱的三人,说出一句经典名言。
“差点忘记说了。”
“天凉了,温氏和赵氏该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