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苏联整来的东西中,赵阳听取了陈振东的建议,除了利用比较珍贵的罐头之类,购买了需要的vaz-2106,1.6l直列四缸发动机图纸外,就利用各种的確良裤子,换了上百吨的尿素。
这不换不知道,一换还真嚇一跳。
在1982年的东三省,像是氮肥、磷肥这种,都是国家统一发放,而东三省作为粮仓,对化肥需求量大,可全国產能化肥也就1200吨,东北更是占据了20%不到。
而在这个时候,苏联的化肥年產量约3000万吨,其中氮肥、钾肥更是严重过剩。
一百条的確良裤子,能够换来一吨的尿素。
而一吨的尿素,在国內黑市中倒腾一下,转手就变成了八百元一吨。
刨算去其中的路费和各种靡费,大概一吨的净利润可以达到五百块一吨左右。
要是再黑心些,尿素的价格甚至还能够涨到一千元一吨。
不过赵阳当时在黑市里虽然心动,但是临时想起了陈振东的那句话。
陈振东曾跟他谈过“知足”和“知止”,知足是由人,知止是由己。
凡事不可过於贪心,满盘皆输和贏家通吃,常常就在一念之间。
想到这里,赵阳就不无庆幸地开口:
“东哥,这东三省的地界,强龙和地头蛇盘根节错。我这次去黑市的时候,被那边的四爷盯上。”
“那地界儿被他们插了旗子,正经来说,那就是他们的地盘,我记著你的话,卖给他们的时候压低了价格,给出了利润,这才赚的少了点。”
赵阳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陈振东和他能够听见。
同时,他默默比了个数。
陈振东打眼一瞧,心里就有数了。
按照他给赵阳的钱,再算上赵阳的本金,倒腾回来的尿素,拢共应该能卖三十多万。
按照俩人约定的分成这么一分,陈振东手头就多了足足二十五万。
这年头,来钱的路子太多、太快。
单是这么一来一回,比陈振东费劲巴拉搞什么农机厂要迅速多了。
法尔站在陈振东身后,深怕这位陈六少起了歪心思,想起前段时间,陈先生电话中的內容,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番:
“六少,陈先生的意思……”
陈振东伸出手,定格在半空中。
法尔见状,不自觉地住嘴。
下一刻,陈振东就微笑开口:
“法尔,我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想法。实体要做,但是我原始资金的积累这一步骤,也得做吧?”
“要不然,我拿什么去挖人,拿什么去扩大规模,拿什么去升级工具机、生產线?”
这话……似乎也是个道理。
法尔想著,不自觉被说服,认可地点了点头。
只是……
陈振东驀然抬头,眼神带了几分期待:
“我现在获取利润超过十万,第二重財產锁……也该打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