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瑞明给陈振东列举了一系列扶持和好处,除了免二减三,还有附税豁免,除此之外,本来有的厂房租赁豁免,反倒是因为陈振东地契置换的原因,倒是没用了。
因为陈振东本身自己就有一块閒置厂房车间。
临走时,孙瑞明行色匆匆。
自从和陈振东商量完了具体事宜后,虽然面前放著羊肉馅的烧麦,但是孙瑞明这会儿也是人在心不在。
主要是……这事儿办成了,他自个儿也有不少好处。
替別人干事,和给自己干事,那完全就是两种心情。
眼瞅著孙瑞明离开了,陈振东看著剩下的烧麦,也没有浪费。
他和陈立民还有法尔三人,一人一份,囫圇包圆了。
这大冷天的吃羊肉,可不就是对味了吗!
正吃著。
陈振东就感受面前突然暗了下来,仿佛有一道阴影自上而下地投射下来。
再一看,眼前出现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直愣愣盯著他的刘麻子。
刘麻子在十里八乡,名声算不得好,甚至正如陈立民所说,不算是个好东西。
尤其是陈立民认识了赵阳,利用镇上的关係,打听清楚了刘麻子乾的那些事儿后,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看法。
但人能混出头,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是,脸皮厚。
他儿子都只比陈振东略小几岁,这会儿来到陈振东面前,却满脸堆笑:
“振东哥。”
“咳咳咳……”
后面的刘家旺听到这话,咳得惊天动地,差点就把嗓子眼都给咳出来了。
陈立民斜眼瞅著这老对头,寻思著这老东西难怪能把赵阳挤兑下去。
就冲他这不要脸,能屈能伸的精神,他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陈振东半耷著眼皮,只是夹了一筷子的羊肉烧麦,低著头,也没吱声。
陈立民就在旁边应声,这堂哥做的,就像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似的。
就见陈立民眉头一挑:
“哟,刘麻子,你啥时候这么不要脸了?我老弟青年才俊,你一个老菜帮子,也好意思刷绿漆,叫他一声哥?你这是占我老弟的便宜吗?”
刘麻子不想跟这个四六不分,在这闹么蛾子的陈立民搭话。
他只是身子往前探了探,笑容更灿烂了少许:
“东哥,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有什么误会。但我刘麻子也读过点书,好歹知道一句话,不打不相识。咱有什么误会,坐下来慢慢说……”
陈振东神色淡然。
陈立民心领神会,当即就开始打包:
“行了,我老弟贵人事多,忙著呢。你要有啥话,跟我说也一样。让让,让让……”
“唉,要么说,穷乐呵,穷乐呵。兜比脸乾净那会儿,整日溜溜达达,感觉日子也挺好。现在我老弟回来,兜里有俩子儿了,反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愜意了。整日都是连轴转吶!”
这话说的……
哪里是抱怨,分明就是在显摆!
刘麻子眼看著陈振东和陈立民走远,看著后边那个膀大腰粗的外国人,心头髮憷,愣是不敢上前。
他心底啐了一口陈立民。
烧包玩意儿。
这会儿嘚瑟,將来风水轮流转,说不定有你哭的时候!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划过,那边的陈立民就突然转过头来,一派小人得志的样子:
“刘麻子,咱俩也算是认识几年。看在这份上,我跟你交代一句,你可得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管好咯。欠嗖嗖的,哪都想扒拉一爪子,小心有天惹到不该惹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