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马嗷一嗓子就蹦跃到损毁的牢笼前面,一手一个抄起九能家兄妹俩夹在腋下,背起天道茜后说了句“珊璞她们交给你”,接著用牙齿咬住久远寺右京的衣服,一溜烟地往学校大门衝去。
林克默默看著乱马远去的背影,平心而论真替他累得慌。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在绝境中可以爆发出无穷的力量,虽然这个“无穷”的形容可能有点夸张。
反正等乱马掛著浑身累赘衝出风林馆高中后,基本上喘得跟孙子差不多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很牛逼了,但明显还是没办法和林克这个掛逼相比一一对方跟在他后面,一路轻轻鬆鬆滑著冰出来的。
“终於搞定了。”林克张嘴感慨了一句,感觉今天发生的事儿真多。
“接下来把人都送到猫饭店,让双胞胎做出解药就行..—”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的学校里传来一阵喀拉拉的断裂声,紧接著那片冰雕森林轰然倒塌,
这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动静似乎把乱马都给嚇住了,呆滯了几秒钟后才想起来身上还掛著四个人,顿时一屁股瘫倒在地。
“让我喘喘—喘喘再回去—”
戈薇实在跑不动了,双手撑著膝盖喘得像风箱一样,每一次呼吸都会在肺里带起针刺般的痛楚身后紧追不捨的泥浆猛地弹起,越过她头顶落在前面不远处,蛹著慢慢浮起,长出了双手和双脚,变成一个人的模样,足有两三米高,而在头部的位置则是那张恐怖渗人的面具。
“快点给我把四魂之玉给我!”
由於缺氧的缘故,戈薇这时候已经有些意识不清醒,然而就在死亡威胁临近之际,她却突然听到附近传来一个声音。
“散魂铁爪!”
戈薇一瞬间有了片刻清明,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红色身影如同炮弹般急速飞来,只是一击便將泥浆怪人撕成了两半。
身影落地挡在戈薇面前,银色长髮在夜风之中飘舞飞扬,这一刻,戈薇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某种—..—安心和踏实。
“姐姐!”从身影背上跳下一个小男孩,哭著扑向戈薇。
“不要紧了,草太,犬夜叉会消灭掉这个妖怪的!”戈薇把弟弟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
“嗯!”草太抹著眼泪重重点头,“狗哥哥好温柔的,背著我一路找到你,根本不像姐姐说得那样粗鲁又不讲道理!”
戈薇语气古怪:“额,是么?”
也正是这个时候,犬夜叉转过身子双手抱胸,看著姐弟俩:“我是可以救你啦,不过你得先为上次的事跟我道歉,別忘了我们还在冷战中!”
对面的女孩歪了歪脑袋,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然后摆著手飞快说道:“抱歉抱歉,我知道了,我道歉就是了嘛———“
“可恶!”犬夜叉气得脸色发白,“根本一点诚意都没有!看来我还是回战国时代算了—”
戈薇听见这话也火了:“喂!你任性也要分时候一一那个面具上镶著四魂之玉碎片呢一一我都已经道歉了,你到底想要怎样嘛?”
“哼一一”犬夜叉用鼻子拉出长音,“求人救命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一人一妖不愧是欢喜冤家,愣是当著敌人吵起来了,看得旁边的草太目瞪口呆。
“姐姐没说错,这个犬夜叉哥哥真小气,心胸无比狭窄来自小舅子の否定一一所以好感是会消失的对吗?
“等等!你们俩別吵了!”草太忽然大声叫道,“那个怪物已经恢復了!”
“啊?”
犬夜叉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原本被撕成两半的怪人又恢復成泥浆形態,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黏合起来,而那张怪异的面具正隨著泥浆的涌动上下起伏。
“混帐,竟敢毁坏我的身体!”面具中传来愤怒的声音,“你们可知我是谁?”
犬夜叉笑一声:“我管你什么来歷,照杀不误。”
“我就是『肉身人面”,是几百年前用一颗被四魂之玉碎片射到的桂树雕刻成的能乐面具,”面具仿佛对犬夜叉的话置若罔闻,碟碟不休地说道,“我想要一具不会腐败的肉身,所以一直不断地吃人吃人!!!”
它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犬夜叉已经不耐烦地衝过去,挥舞利爪將其撕的四分五裂。
“谁要听你废话!”犬夜叉甩掉手上沾染的泥浆,“囉里吧嗦个没完!”
散落的泥浆蛹著重新聚合到一起,那张面具没精打采地查拉著,看上去好像有点受伤。
“犬夜叉,面具才是它的本体!”戈薇在后面大声喊道。
“还用你教?刚才只是和它玩玩!”
犬夜叉说完,旋风般又冲了上去,身上的鼠裘隨风舞动,在月光下拉出一道红色的轨跡。
下一秒,拳头就和面具近在哭尺,然而那张面具突然从中开裂,一口啃在他手上,尖利的牙齿深深扎进皮肤。
“上鉤了!”面具声音里带著得意,“你的速度已经没用了!”
紧接著面具向后移动,拽著犬夜叉没入泥浆,瞬间从四面八方传来重压感,一同涌上来的还有无数紫色的电流,將犬夜叉禁得动弹不得。
而面具则从泥浆中脱离出来,在空中激射向戈薇,可能是消耗了大量精力的缘故,竟然被后者用手挡住,一时间僵持不下。
“草太,带著这个,快跑!”
戈薇一手抓住面具,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装有四魂之玉碎片的玻璃小瓶,扔到弟弟怀中。
草太是个拎得清的孩子,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能乐面具见到目標被转移,晃动著想要从戈薇手里挣脱,却被后者死死扯住。
能乐面具瞬间就急了,“喀”一下分裂成两半摆脱,以令人惊悚的姿態飞向越跑越远的草太。
“跑!別停!跑!”
草太咬著牙告诉自己,但身后传来的呼啸声让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瞳孔放大,脚下猛然二次发力,向著前方续猛衝。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踩空了,原来已经跑到了施工现场的边缘,下一秒,他便向著无尽的黑暗跌落下去一一这可是十楼!
失重和感知错位如潮水般袭来,草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死亡的恐怖紧紧住他的心臟:“啊啊啊哇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