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发现他了,还是发现了什么猎物。
徐燁迅速將最后一点痕跡清理乾净,背篓稳稳地背在肩上,偽装成一个普通的采参客。
他並没有躲藏,而是站在原地,侧耳倾听,
交谈声和狗吠声越来越近,听起来人数似乎不止一个。
很快,三个穿著厚实袄、背著土製猎枪或老式步枪的汉子。
他们带著四条兴奋吠叫的猎犬,从下方的林子里钻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名约莫五十岁、面色黑,眼神锐利的老猎人,另外两个稍显年轻,但也是经验丰富的样子。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坡上的徐燁,以及他背上那个標准的采参客背篓,脸上的警惕之色稍减,但並未完全消失。
在这个季节,独自出现在深山老林里的人,总归有些惹人注意。
那四条猎犬衝著徐燁的方向狂吠不止,似乎察觉到了他身上某种不寻常的气息。
但又因为徐燁站立不动且没有明显敌意,而不敢轻易扑上来,只是焦躁地在主人脚边打转。
“后生,一个人吶?”老猎人开口了,一口大碴子味。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他上下打量著徐燁。
他的目光在徐燁那双异常沉稳的眼睛和看似普通却保养得极好的采参工具上停留了片刻。
“嗯,进山碰碰运气,找点山货。”徐燁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带著一丝山里人常见的憨厚。
“几位老哥,这是打猎呢?”
“找参?这年头,一个人敢钻这么深的可不多见了。”老猎人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插话道,眼神里带著探究。
似乎,並不相信徐燁的话。
“家里传下来的手艺,胆子不大吃不了这碗饭。”徐燁笑了笑,拍了拍背篓。
“刚运气不错,起了棵小货。”他主动示好,表明自己有所收穫,並非空手,减少对方的猜忌听到有收穫,三个猎人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在这山里,有本事的人总是更容易获得一丝尊重。
“看到一只受伤的狗子没?”老猎人终於问到了正题,他的自光像鹰一样扫视著四周。
“我们的狗前天追一头鹿跑散了,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狗叫,寻过来了。”
徐燁心中瞭然,他们找的是那只现在正躺在他帐篷里奄奄一息的猎犬。
他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惋惜:“受伤的狗?没见著。”
“早上七八点的时候確实听到几声狗叫,还挺惨烈,我还以为是狼豪或者啥呢,没敢过去看。”
“难道,是你们的猎犬?”
他巧妙地把听到的声音模糊化,並表现出適当的谨慎,合情合理。
老猎人眉头紧锁,嘆了口气:“怕是悬了。这山里东西多,碰上野猪、熊瞎子都够呛,更別说·—.”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更怕的是碰上老虎。
“这倒是,这老林子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徐燁附和道,语气里带著共情。
“几位老哥要不再往那边找找?我早上从那边过来,也许你们还有机会找到。”
他指向了自己来的方向,毕竟那边还有一些痕跡。
三个猎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老猎人点了点头道:“成,谢了后生。”
“你自己也小心点,这附近不太对劲,我们的狗惊得很,可能有大玩意儿在活动。”
他提醒了一句,算是回报徐燁指路的情分。
“哎,谢谢老哥提点,我会留神的。”徐燁拱手道谢。
三个猎人不再多言,吆喝起依旧有些不安的猎犬,朝著徐燁指的方向搜寻而去。
徐燁知道,他们註定是找不到猎犬的。
只是他眼下把猎犬从宠物空间放出来也不合適,也救不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