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凤袍雍容华贵的太后从寿安宫出来,外面已经备好了太后的凤輦和长公主的玉輦。
太后坐上凤輦,萧祁凰坐上玉輦。
寿安宫大太监高喊一声:“起驾!”
太后鑾驾浩浩荡荡往广阳殿方向走去。
广阳殿內,受邀的皇亲重臣已至。
大殿內左右两侧,按皇族宗室和文武官员级別排位坐好,隨著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紧接著又是一声:“太后娘娘驾到!长公主殿下到!”
席间眾人站起身,走到殿中空地上,整齐划一地朝皇上、太后娘娘和长公主行礼。
太后衣袍微拂,优雅落座。
萧晏宸走到主位前,淡道:“都坐吧。”
萧祁凰的位子在皇帝左边,紧靠著主位,跟太后正好一左一右——这个位子排得有点微妙。
皇帝至今后位空悬,本该属於皇后的位子由长公主坐著,既彰显了她仅次於太后和皇帝的身份,又彰显了母子三人紧密相连的关係。
殿上左右两边诸多皇子和大臣,向来知道皇帝和太后宠爱长公主,可长公主去了雍国三年,回来之后的处境难免有些尷尬。
毕竟谁都知道三年不是三天。
这么长的时间,她在雍国做了什么,大臣们心里都能猜到,他们也知道长公主当年跟雍国晋王成婚,並不是两国联姻——南詔甚至没有任何表示。
若是放在寻常百姓或者官宦之家,这种行为跟与男人私奔何异?
只是眾人心里这般想著,却並不敢隨意说出口,怕惹了太后和皇上不悦。
“今天是长公主的接风洗尘宴。”太后目光环顾大殿,开口间声音不大,却让殿上眾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祁凰是哀家的女儿,是皇上的妹妹,也是南詔最尊贵的长公主。她从雍国回来,哀家非常高兴。”
眾人目光遥遥落在萧祁凰面上,眼神各异。
明王萧云霖端起酒盏,率先说了一句:“欢迎三妹回南詔,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恭喜三妹重获新生,往后的日子定是一片光明璀璨!”
萧祁凰眉梢微挑,端起酒盏回应:“先谢谢四皇兄这番安慰,不过昨日种种只是漫长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段经歷,让本宫体验一段姻缘,看清了一个男人,更深刻地认识到人性罢了,不足以言一句『重获新生』。”
萧云霖表情一滯,隨即笑了笑:“对於女子来说,丈夫的薄情寡义本身就是伤害,三妹不必故作强大。”
萧祁凰失笑:“原来四皇兄也知道,天下男人大多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萧云霖表情僵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妨。”萧祁凰漫不经心地摇头,“雍国对我造成了伤害不假,但他们也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罢,她转头看向武將席位上的祁渊:“半年之內,祁將军安排好黑甲骑的一切军资供需,不管是战马装备还是盔甲利器,该换的都换,装备务必要精良,然后好好训练,等雍国內乱个一年半载,我们正好去收拾残局。”
此言一出,席间眾人不由一惊。
收拾残局?
祁渊从席间站起身,拱手垂眸:“臣领命。”
“坐。”萧祁凰微微一笑,视线很快回到萧云霖面上,笑意温和无害,“四皇兄可以当做这是我对雍国的报復,亦或者是我隱姓埋名三年,以达到兵不血刃扩充南詔版图,让雍国成为南詔的属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