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
“你越是想毁掉我我就越要活下去。”
“活到亲眼看著你从神坛坠落,摔得粉身碎骨的那一天。”
这是她的宣战。
一场註定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的宣战。
“我等著。”
陈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件玩具,比他想像的还要有趣。
他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揽住了柳若彤的腰,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態带著她朝著大楼內走去。
“走吧我的女主人。”
“去看看你的新医馆。”
陈州的手臂好比铁箍牢牢禁錮著柳若彤的腰。
她能感觉到那具身体里传来的让她厌恶的温度。
她没有挣扎。
在大庭广眾之下任何挣扎都只会变成一场取悦他人的,可笑的表演。
她任由他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態將她带进了那栋曾经属於她,如今却刻著她名字的耻辱柱。
大楼內部已经完全变了样。
不再是那个充满了商业气息与精英氛围的现代化办公楼。
这里变得空旷冰冷洁白得让人心慌。
曾经的前台接待变成了一排排散发著消毒水味道的金属长椅。
曾经的开放式办公区被改造成了一个个独立的,由单向玻璃隔开的白色房间就像一个高级的精神病院。
十几个穿著白色制服,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人,正在机械地擦拭著一尘不染的地板整理著那些空无一物的病床。
柳若彤认出了他们。
他们都是曾经中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甚至还是她过去的商业伙伴。
如今他们都成了这座“医馆”里没有灵魂的杂役。
“怎么样?”陈州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带著一丝炫耀般的恶意。
“你的旧帝国已经变成了我的新乐园。”
柳若彤没有理他。
她的视线穿过那些麻木的杂役落在了大厅尽头,那间曾经属於她的位於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现在那里的玻璃墙壁,变成了深色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那里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龕。
神龕里坐著审判一切的神而她就是被摆在神龕前供人观赏的祭品。
“去你的办公室看看?”陈州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他揽著她朝著那部专属电梯走去。
电梯门打开。
里面站著一个穿著笔挺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却双眼无神的中年男人。
他手里捧著一个托盘托盘上放著两杯冒著热气的咖啡。
柳若彤认识他。
李文博曾经华尔街的金融巨鱷因为商业扩张和她有过数次交锋,一个心高气傲视规则如无物的男人。
如今他成了这部电梯的专属服务生。
陈州没有说话只是从托盘里端起一杯咖啡,自己喝了一口。
他没有给柳若彤。
电梯缓缓上升。
柳若彤看著李文博那张麻木的脸,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李先生,你的做空计划,失败了。”
“你的公司,被你的副手和情人联手吞併,你的儿子,因为吸毒过量,死在了国外的公寓里。”
李文博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他依旧像一尊雕塑,捧著那杯无人问津的咖啡。
柳若彤却看到,他捧著托盘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咖啡溅了出来,洒在了他昂贵的手工西装上。
但他没有去擦。
他的意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