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原住民的悲歌

当美国铺设电报网络后，科曼奇部落的生存空间被急剧压缩。原本扩张至三万人的战土数量锐减至两万，连番失败的掠夺行动让他们陷入绝境。波茨纳克与希普曾试图说服其他部落联合抵抗：“我们倒下后，下一个就是你们！”一一这个预言最终促使四万印第安战士在堪萨斯集结。

1841年深秋的决战成为原住民的悲歌。放弃游击战术的科曼奇联军在正面战场遭遇美军新型后膛步枪与百余门火炮的碾压。波茨纳克与希普声嘶力竭的指挥淹没在炮火中，当战士们举看从墨西哥缴获的左轮手枪冲向炮兵阵地时，就连美军指挥官温菲尔德·斯科特也不禁骇然。这场被称为“大平原血战”的战役造成七千印第安战士阵亡，而美军也付出三千人死亡的惨重代价。

“这就是胜利？”斯科特看著户横遍野的战场喃喃自语。他隨即下令展开全面清剿，倖存的科曼奇人被驱赶上通往墨西哥的“血泪之路”。当两万名形容枯稿的倖存者抵达边境时，移民官员被眼前的景象震惊：“这还只是第一批？”押送的美军军官得意洋洋地宣布。根据《原住民迁移条约》，这些新移民將在奇瓦瓦州开始新生。

在北方战火纷飞之际，奇瓦瓦市的建设正如火如茶。这个被选为“百年城市规划”首站的中部高原城市，正见证著墨西哥史上最宏大的土木工程。埃罗尼莫皇太子站在沙盘前，凝视看这座未来可容纳百方人口的模型城市。不同於前世地產开发的种种肘，这个时代强大的中央集权让土地徵收变得异常顺利一一国王的权威、丰厚的补偿金，再加上些许威，便让绝大多数地主乖乖交出了地契。

“现代城市规划遇上绝对君权，真是天作之合。”皇太子抚过沙盘上比例精確的市政厅模型。在这里，宽阔的林荫大道將以放射状延伸，地下排水系统比巴黎更先进，每个街区都预留了电车轨道空间。更惊人的是城市外围那圈工业区规划一一为安置印第安移民准备的纺织厂与机械作坊，將把他们转化为现代產业工人。

当幕僚们讚嘆这个乌托邦蓝图时，埃罗尼莫的目光却投向北方。那里，第二批三万印第安人正被美军押往边境。皇太子轻声自语：“用血泪铺就的建国之路啊—”此刻他忽然想起，在前世那个叫“凤凰城”的沙漠都市，正是因印第安灌溉工程而崛起。歷史总是充满讽刺的轮迴。

“就这一点而言，可比现代强太多了。”埃罗尼莫皇太子望著奇瓦瓦市热火朝天的工地喃喃道。虽然这种强制徵收土地的做法在现代堪称暴政，但在这个时代，丰厚的补偿金加上“公共利益”的大义名分，让工程推进得异常顺利。

七月的奇瓦瓦乾燥却不炎热，高原气候让夏季平均气温还低。隨著铁路网贯通，建材与工人正源源不断运来。“殿下，皇家投资公司奇瓦瓦分部已开始运作。”幕僚报告道。

皇太子满意地点头：“等工程结束，要確保为市民提供充足就业岗位。”

这座规划面积五倍於旧城的新都市，正按照现代城市规划理念拔地而起。市政厅、警察局等公共建筑率先动工，商业区与住宅区紧隨其后。施工期间，《墨西哥日报》上整版的招商gg吸引著全国商人，而皇家投资公司每周稳定推进五个以上投资项目。以建筑工人消费力为核心的经济生態逐渐成型，皇太子名下的“索利斯”餐饮住宿集团也趁机进驻。

但工业化进程中的阴影也隨之浮现。“两个月累死七名工人？”埃罗尼莫摔下报告书，“为什么现在才曝光？”迪亚哥无奈解释：“广主严禁工人走漏风声。”隨著墨西哥资本阶级崛起，越来越多工厂主开始效仿皇家投资公司的模式，但劳动条件却急剧恶化。

首都周边甚至有工厂实行24小时两班倒，夜班工人只能在机器轰鸣中勉强小憩。

“失业率接近零的市场上，竟有人甘愿累死也不辞职？”皇太子眼中寒光一闪，“查！这背后绝对有问题。”他拒绝压下新闻的提议，反而命令情报部门深挖一一是时候给新兴资產阶级敲响警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