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何书墨又带了一位他之前没看过的姑娘(依宝)过来。
仍旧是倾国倾城级別的美色。
即便她现在身处夜晚,可並不妨碍这女子姿容端丽,明艷动人,光彩夺目。
尤其是那一双眼眸,闪亮璀璨犹如星辰,简直像是国宝级的艺术珍品。
六师兄身材不高,样貌不帅,成就只有这一间小小医馆,还没什么客人光顾。
他站在李家贵女这样的女子面前,下意识进入了年轻张权曾经同样有过的自卑之中。
不过何书墨和依宝相处惯了,並没有被她的漂亮和优秀嚇到。
何况以何某人的性格,他与依宝站在一起,只会发动进步道脉,觉得机会不错,能占便宜,能套近乎,就儘量多占。而不会患得患失,觉得自己不配与李家贵女这么优秀的姑娘並肩而行。
何书墨揽住六师兄的肩膀,道:“六师兄,有个忙请你出手。”
六师兄指著李云依,道:“她?”
“不是,是刑讯司地下冰窖的一具尸体。请你和这位,额,谢姑娘一起验个尸。”
提及专业能力,六师兄身上来了点自信。
何况他与棠宝见过几次,算是熟悉的陌生人。而且谢家贵女的气质相当温和舒服,属於我见犹怜,很好欺负的那种。不像淑宝身上,让人两股战战的帝王威仪;依宝身上,令人自惭形秽的光彩夺目;还有王家贵女那种生人勿进,常常无视別人的书卷气。
“没问题。我看尸体,可比看人准確多了!”
有何书墨这位鉴查院“太子”在,安排六师兄、依宝、棠宝进去看看尸体,自然没什么难度。
不过考虑到影响问题,何书墨三人是先找地方换好了正常衣服,然后才进的鉴查院。
否则的话,他们三个夜行衣,和半夜里提灯杀人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们有问题。
虽然现在已经半夜,但刑讯司的蒋同庆,仍然不辞辛劳,亲自从床上爬起来,给何书墨一行人带路。
如果只有何书墨自己过来,蒋司正犹豫一下,可能就偷懒了。但谢家贵女和李家贵女同时出现,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谢家贵女是小剑仙的亲妹妹,而小剑仙以后大概率继承家业,哪怕看著小剑仙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怠慢未来五姓家主的妹妹。至於李家贵女,那更是属於实权派,京城乃至楚国第一富婆,没有官职但得罪不起的人物。
地下冰窖的地面入口处。
蒋同庆好心提醒道:“何少卿,两位贵女大人,还有医师兄弟。这刑讯司的地下冰窖,乃是寻常人的禁地。里面放的都是各种命案的受害者。其中有不少死相不堪,惨不忍睹。两位贵女还是眼不见为妙。”
李家贵女是见过血腥的人物,此时神情淡漠,语气平常,道:“我没关係。
多谢蒋司正好意提醒。”
至於棠宝,她看过別人受伤,可悽惨的死状,的確没怎么见过。
不过,涉及观察剑伤这种重要的正事,谢晚棠不打算害怕退缩,她马上十八岁,是一个要肩负起责任的大人了。
“我也没关係。”
见两位贵女坚持,加上何书墨眼神示意。
蒋同庆默默低头打开冰窖大门。
说实话,蒋同庆有点不太理解的何书墨的行为。別人找贵女出来,那都是前月下,巴不得去金碧辉煌,彰显身份和品位的地方,力求搏得贵女的好感。结果这个何少卿倒好,找贵女出来进地窖看尸体,他这是不准备给贵女们留个好印象了吗?
不过,蒋同庆只是想了想,就不管何书墨了。
与其操心別人的感情,还不如想想怎么在如今这个越来越紧张的京城局势中,安稳过渡到可以隱退的年纪。
刑讯司的冰窖位於地下十几米的深处,因而眾人必须经过一段逐渐往下的石梯。
石梯上方,由密密麻麻的萤火石充当照明的光源。
这种石头是幽暗的冷光源,数量稀少,价值不菲。但为了减少火把的热量,存贮更多冰块,刑讯司冰窖中禁止出现明火。
很快,隨著靠近冰窖,环境温度骤降不止。
何书墨不用估计,单看依宝和棠宝口鼻呼出的水汽,也知道气温多半已经来到零下了。
蒋同庆及时讲解道:“这冰窖的温度,与京城冬天最冷的几日差不多。比滴水成冰的更北之处,还是暖和多了。这就到了,入口边上有镶嵌萤火石的火把,各位可以自取。”
何书墨等人各自取了“火把”,举著来到幽暗的冰窖之中。
可能因为气温较低的缘故,冰窖內並没有什么非常噁心的气味。但空气中的血腥味仍然不少,算不上好闻,只是处在可以忍受的程度。
除了味道之外,冰窖內的景象同样不算好看。
蒋同庆之前的警告,的確不是空穴来风。如果不做些心理准备就来到此地,恐怕得被噁心坏了。
在场眾人中,蒋同庆常来,何书墨是大心臟,依宝见识过,六师兄更是望之心喜,只有棠宝的压力是比较大的。
“没事吧?要不让云依带你先出去?”何书墨关心棠宝道。
谢晚棠执拗地摇了摇头,坚持要去亲眼看看剑伤。
何书墨选择尊重棠宝自己的选择。
这种时候,互相理解和支持很重要,不是霸总一般把她护在身后就好使的。
刑讯司的冰窖不算太大,里面莫约有二三十个床位。可想而知,一般罪犯是住不进这冰窖里面的。
在蒋同庆的带领之下,眾人很快找到白俊生的床位。
此时的白俊生被麻布盖著,身上无衣,胸口的剑伤分明可见。甚至连表情都还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似乎没有料到,那人居然会对他突然出手。
棠宝走到近处,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大一小两道剑伤。
那大的剑伤,是第一道剑气所砍,並不致命。
那小的剑伤,才是水平更高,一击致命的攻击。
棠宝看完剑伤之后,美眸转向何书墨的眼睛,同时点了点头。她意思不言而喻,两式剑招,水平差距很明显,不太像一个人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