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四月天，四合院的老槐树刚冒出新芽。李一凡抱著林书瑶落在院门口，鞋底碾过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声响。门轴“吱呀”转动的瞬间，此起彼伏的人声像潮水般涌来——

“傻柱！你家老疙瘩又把二大爷家的盆摔了！”二大妈的嗓门带著火气，混著蜂窝煤炉的“滋滋”声。

“柱子哥，您给评评理，这小子非说自己能御剑！”刘海中家的小儿子举著扫帚追过来，扫帚枝上还掛著半片槐树叶。

林书瑶趴在李一凡肩头，看著眼前鲜活的市井图景，忽然轻笑出声：“好像…和我被关在地下实验室时梦见的一样。”她指尖划过门框上的划痕，三十年前的记忆混著此刻的槐香，在春风里轻轻摇晃。

李一凡刚要推门，西厢房传来“哐当”一声——是傻柱家的双胞胎打翻了水缸。傻柱的媳妇翠叉著腰衝出来，脑后的毛线团还没摘：“何雨柱！你再不管管你那八个討债鬼，老娘明天就回乡下！”

“別介啊！”傻柱拎著炒勺从厨房衝出来，围裙上还沾著油星，“不就摔了个盆么，回头我去丰泽园找你弟弄个景德镇的…”他忽然瞥见门口的人影，炒勺“噹啷”落地，“凡、凡子？！”

四合院的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正在择菜的王大妈手一抖，豆角滚了满地；三大爷閆富贵夹著的菸捲烧到了指节，却浑然不觉；就连墙角打盹的老猫，都支起耳朵，尾巴尖轻轻颤动。

“柱哥，好久不见。”李一凡放下林书瑶，指尖拂过她额间的细汗，“这位是书瑶，我未婚妻。”

“未婚妻？！”傻柱瞪大眼，忽然一拍大腿，“哎哟！当年你『失踪』后，街道办差点把你和秦淮茹的结婚证给办了！多亏我…”他突然住嘴，尷尬地挠头——当年他帮秦淮茹假结婚的事，在这院子里早已不是秘密。

林书瑶却笑了，从隨身包里掏出个铁皮盒：“柱哥，这是上海买的大白兔奶，给孩子们尝尝。”她话音未落，八个半大小子已从各个角落窜出来，最小的那个直接拽住李一凡的裤脚：“叔！您是不是会变戏法？我爸说您能让铁疙瘩飞起来！”

李一凡蹲下身，指尖凝聚一丝灵能，將槐树叶托举到半空，化作会转圈的小风车。孩子们发出惊呼，连二大爷家的孙子都凑过来，鼻涕泡还掛在鼻尖：“叔叔教教我！我也想让扫帚飞！”

“好啊，不过得先学好数学。”李一凡颳了刮孩子的鼻尖，抬头看见秦淮茹正躲在东厢房门口，脸色苍白。她怀里抱著个布包，布角露出半块发霉的窝窝头——那是当年李一凡教她做的灵能发酵麵食，却被她用来投机倒把蹲了监狱。

“秦姐，別躲了。”李一凡站起身，神识扫过她藏在袖中的符纸——那是张明远当年给她的“护身符”，此刻正泛著微弱的黑气，“当年你帮著圣教篡改记忆，我不怪你，但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

秦淮茹浑身一颤，布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旧照片——是她和傻柱以及八个孩子的合影，照片背面用铅笔写著：“雨柱，对不起，可我真的怕穷。”

傻柱捡起照片，手指摩挲著上面的摺痕：“秦姐，其实我早知道。”他忽然抬头，看向李一凡，“凡子，当年你在我酒里下的『灵能种子』，是不是故意让我的孩子有修行天赋？”

李一凡挑眉——傻柱竟比想像中通透。三十年前他为报復贾东旭，用灵能改造了傻柱的精子，却没想到无心插柳，让这八个孩子成了灵能时代的“种子”。

“柱哥想让他们学什么？”李一凡抬手，灵能化作细针，轻轻挑开秦淮茹袖中的符纸，黑气瞬间消散，“机械工程，还是灵能育种？”

“啥工程育种的，我不懂。”傻柱挠头，忽然指向厨房，“但他们总得先学会做饭吧？你看老疙瘩，都十五了还不会下麵条！”

孩子们鬨笑起来，二大妈趁机插话：“李同志，听说您在搞啥灵能拖拉机？俺们家那口子在轧钢厂，能不能让他去您那当个学徒？”

“还有俺！”王大妈举著择到一半的豆角，“俺闺女想考北大物理系，您给说说，灵能是不是真能让灯泡不用接电线？”

林书瑶看著热闹的院子，忽然想起陈学礼实验室里的冰冷仪器。原来真正的“灵能科技”，从来不该藏在地下密室，而是该像此刻这样，融在胡同的烟火气里——傻柱家的饭香、孩子们的笑闹、甚至二大爷抱怨“灵能风车吹乱了他的象棋谱”的嘟囔，都是最鲜活的“应用场景”。

“这样吧。”李一凡抬手，灵能在掌心凝聚出微型灵能核心，只有核桃大小，却能点亮整间院子的电灯，“明天开始，我在院子里开个『灵能小课堂』，想学机械的跟赵卫国师傅，想学种地的找王铁柱伯伯，至於做饭嘛…”他看向傻柱，“柱哥负责教他们顛勺，咋样？”

“得嘞！”傻柱一拍胸脯，忽然瞥见林书瑶手腕上的青铜手鐲，“哎？这鐲子咋和我藏在枕头底下的那个一模一样？”

李一凡和林书瑶对视一眼——当年特別行动组的信物，竟在傻柱手里。他忽然想起白瑾临终前的玉简，想起四合院后院的老槐树，心中一动：“柱哥，你枕头底下是不是还有个铁盒？”

“你咋知道？”傻柱挠头，转身跑向厢房，再出来时抱著个生了锈的铁盒，“这是我爹留给我的，说等我有儿子了再打开，可我一看里面是破铜烂铁，就…”

铁盒打开的瞬间，一道微光闪过。林书瑶忽然指著盒底的刻字惊呼：“一凡！这是你师傅的笔跡！”

“崑崙秘境的钥匙，不在山上，在人间。”李一凡轻声念出刻字，忽然想起石门內侧的守钥人预言——当灵能融入人间烟火，混沌封印自会消散。他抬头望向老槐树，枝叶间漏下的阳光，正落在傻柱家八个儿子身上，他们正围著灵能风车蹦跳，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原来如此。”林书瑶握住他的手，指尖感受到他掌心的茧——那是常年製造机械留下的痕跡，“秘境的钥匙，从来都是人心。”

四合院的烟囱升起炊烟，傻柱喊著“开饭了”，八个孩子簇拥著李一凡和林书瑶走向餐桌。瓷碗碰撞声中，二大爷抱怨著“灵能风车把他的鸟笼吹歪了”，三大爷却偷偷问孙子“能不能让灵能核心给收音机续航”，翠往林书瑶碗里夹了块红烧肉，说“城里姑娘得补补”。

李一凡咬了口傻柱炒的回锅肉，辣得直吸气，却看见林书瑶眼里闪著光——那是劫后余生的安定，也是看见人间烟火的温暖。他忽然想起师傅说过的话：“真正的修仙，不是飞升到九天之上，而是守著人间的一盏灯，等晚归的人回家。”

暮色渐浓，灵能风车还在吱呀转动，照亮了四合院的青砖墙。李一凡坐在老槐树下，看著孩子们追著光点跑，听著傻柱和二大爷拌嘴，忽然觉得，比起崑崙秘境的上古传承，此刻掌心的温度，眼前的热闹，才是他跨越三十年时光，最想守护的“大道”。

林书瑶靠在他肩头，指尖轻轻划过他腕间的手鐲：“一凡，你说以后咱们的孩子，会喜欢四合院吗？”

“当然。”李一凡望向星空，灵能在指尖凝聚成小小的槐形状，“因为这里有最浓的烟火，也有最暖的人心——这才是灵能科技，该扎根的地方。”

夜风掠过，老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声，混著卖冰棍的吆喝，飘向渐暗的天际。而在四合院的餐桌上，傻柱正给孩子们讲“李叔叔当年造的雷霆战机”，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手里的灵能风车，正把星光，一点点，揉进人间的烟火里。

这一晚，四合院的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就像李一凡此刻的心情——当灵能不再是密室里的秘密，当科技回归人间的温暖，所有的阴谋与迷雾，终將在这人间的烟火中，渐渐消散。

毕竟，比起征服星辰大海，他更想守著这方小院，看春去秋来，看孩子们在灵能风车下长大，听傻柱的炒勺在锅里响，闻林书瑶泡的茶在桌上香。

这，才是他李一凡，最想要的“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