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爬上四合院的灰瓦屋檐，李一凡就睁开了眼睛。他躺在床上没动，先放出精神力在院里转了一圈——东厢房贾张氏正挺著四胞胎的大肚子在骂儿媳妇秦淮茹动作慢；西厢房易大妈扶著三胞胎的腰在院子里晒太阳；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又在偷偷数他藏在炕洞里的粮票。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啊。“李一凡伸了个懒腰，精神力扫过自家小厨房，让铁锅自己飘起来接水，米袋自动解开倒出適量小米。自从自己有这些特殊能力，他就习惯了这种暗中帮助家人又不过分显摆的生活方式。

“一凡！起来没？“母亲王秀兰在门外喊，“去胡同口买两根油条，你爸今早要去厂里值班。“

“这就去！“李一凡一挥手，厨房里的火已经点著了。他穿好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揣上零钱出了门。

刚走到中院，就看见易大妈挺著西瓜似的肚子在晒太阳，旁边放著个搪瓷缸子。

“易大妈早啊！“李一凡笑著打招呼，“今儿气色不错。“

“哎哟，是一凡啊。“易大妈眯著眼笑，“我这三小子今儿可闹腾，一大早就踢我。“她骄傲地摸著肚子，“昨儿个老易带我去医院检查，大夫说可能是三个小子！“

话音未落，东厢房传来一声冷哼。贾张氏扶著门框走出来，肚子大得几乎要把她那件旧袄撑破：“哼，三个算什么，我这可是四个！昨儿个东旭带我去协和，专家说了，四个里至少三个是带把儿的！“

李一凡憋著笑快步走过。这两位从怀孕开始就较著劲，一个查出三胞胎，另一个没过几天就宣布怀了四胞胎；一个说孩子胎动有力肯定是男孩，另一个就说自己肚子尖必定生儿子。全院人都看出来了，这俩老太太是把几十年没分出胜负的较劲都用在肚子上了。

胡同口老张家的油条摊前排著队，李一凡站在队尾，精神力已经悄悄探出去，让油锅里的油温保持得恰到好处——老张总说他的油条特別酥脆，却不知道是这位“老主顾“暗中帮的忙。

正排著队，身后传来清脆的车铃声。李一凡回头，看见邮递员小王骑著那辆二八自行车过来。

“李一凡！有你的信！“小王从绿色邮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工业部来的，看著挺重要。“

李一凡心里一跳。上个月他帮轧钢厂解决了一个特种钢材的难题，厂里说要往上报他的贡献。他接过信封，道了谢，买好油条快步回家。

父母正在厨房忙活，父亲李德海穿著轧钢厂卫生员的白色制服，正在往铝製饭盒里装咸菜。

“爸，妈，工业部来信了。“李一凡把油条放在桌上，拆开信封。

信纸抬头上鲜红的国徽图案让全家人都屏住了呼吸。李一凡快速瀏览內容，眼睛越睁越大。

“怎么了儿子？“王秀兰放下锅铲凑过来。

“工业部...保送我去北京大学...特殊人才培养计划...“李一凡声音有些发抖，“下个月就开学。“

“哎哟我的老天爷！“王秀兰一把抱住儿子，差点把李德海撞到灶台上。

李德海扶了扶眼镜，拿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小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咱们老李家祖坟冒青烟了！“

一家三口高兴得早饭都顾不上吃，李德海当即决定去厂里请半天假，要带儿子去买身新衣裳。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还没到中午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最先登门的是三大爷阎埠贵，手里还拿著算盘，眼镜片后的眼睛滴溜溜转：“一凡啊，听说你要上大学了？还是北京大学？“

“是的，三大爷。“李一凡给他倒了杯高末。

“这得多少钱啊...“三大爷下意识地拨弄算盘珠子，“不过工业部保送，应该不用交学费吧？“

“全免，还有生活补助。“李一凡忍著笑回答。三大爷的算盘声戛然而止，脸上表情像是被人抢了钱。

接著来的是傻柱，拎著半只烧鸡：“兄弟！听说你要当大学生了？我就说你不是池中之物！“他嗓门大得全院都能听见，“以后当了官可別忘了咱们院里的穷哥们！“

贾张氏在东厢房门口阴阳怪气：“哼，上个大学有什么了不起，能比我四个大孙子金贵？“她摸著肚子，“等我这四个宝贝儿子出生，那才叫光宗耀祖！“

易大妈不甘示弱地从西厢房探出头：“就是，大学生遍地都是，三胞胎可不多见！“她故意把肚子挺得更高。

李一凡哭笑不得地看著两位孕妇又开始新一轮较量。这时，秦淮茹悄悄走过来，手里拿著双新纳的鞋垫：“一凡兄弟，恭喜你。这是我连夜做的，大学生要走远路，鞋垫厚实些好。“

“谢谢秦姐。“李一凡接过鞋垫，注意到她手上的针眼。贾张氏在屋里骂骂咧咧，秦淮茹匆匆回去了。

下午，李一凡藉口去图书馆，其实是跑到后海边，找了块僻静的石头坐下。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精神力不自觉地释放出去，感知著水下的鱼群，岸边的柳树，还有远处故宫飞檐上的镇兽。

“北京大学...“他喃喃自语。这意味著要离开生活了十九年的四合院，离开这些看著他长大的邻居们，不管是可爱的还是可气的。

回到家时，院里已经炸开了锅。贾张氏和易大妈不知怎么又槓上了，一个说自己四个儿子將来肯定都是大学生，一个说自己的三胞胎要直接保送清华。两位孕妇挺著肚子站在院子当中，活像两只骄傲的企鹅，旁边围了一圈劝架的人。

“妈，我回来了。“李一凡钻进自家屋子，发现母亲正在给他缝製新被褥。

“回来得正好，“王秀兰咬断线头，“试试这床单合不合適。“

李一凡摸著崭新的蓝格子床单，心里暖暖的。父亲下班回来，神秘兮兮地从提包里拿出个铁盒子：“厂里奖励的，英雄钢笔！“

夜深人静时，李一凡躺在床上，精神力扫过沉睡的四合院。贾张氏在梦里还在念叨“四个儿子“，易大妈翻了个身压到了易大爷的腿，惹得老头在睡梦中哎哟一声。前院三大爷果然又在数他的粮票，后院许大茂家的收音机还开著，放著微弱的戏曲声。

这就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吵闹、拥挤，有时让人喘不过气，却又真实温暖得像家里的热炕头。一个月后，他就要去往一个全新的世界，但这里的一切，他都会记在心里。

李一凡轻轻闭上眼睛，精神力在空间里整理著要带的行李，同时回放著这些年四合院的点点滴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四合院的故事还会继续，而他的故事，即將翻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