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副校长这时候已经变好脸了,一个劲儿的对安德鲁点头,热情四射的握住了安德鲁的双手,“可把你们盼来囉,我早就觉得该动动他!活得跟乌龟似的长!害我当了那么多年副校长!”
几百名男生女生高举手中的束围绕车,车缓缓而行,人声鼎沸,空气中飞舞著气球和丝带,隱约还有开香檳的声音,看起来他们都很开心调查团的蒞临,要把这次调查办成学院的盛大游园会。
副校长揽著安德鲁的肩膀,满脸骄傲,“学生们的精神面貌都不错吧?”有力地竖起大拇指,“就知道调查团一定会满意!”
“好,好好好...”安德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帕西,眼神示意帕西按计划行事。
帕西在人群中点了点头,悄然消失在人潮人海当中。
车上安德鲁透过车窗看四周环绕著的人群,车被人包起来行驶根本走不快,很明显是拖延时间的战术,但他已经让帕西带人去学院里挨个筛查了,路明非,绝对逃不出调查团的手掌心。
“重点查一查校长办公室。”副校长坐在安德鲁旁边没头没脑的飘出来一句。
安德鲁转头看用审视的目光看这位副校长。
“还有路明非自己的宿舍,罪犯往往会回到犯罪现场。”
“当然,我们会一点一点的把整个学院排查完。”安德鲁平淡地说。
“昂热不会出现的,他已经在校医院开好咽炎证明了,只要你找他,他就会用这个藉口拒绝你。”副校长语重心长,“你们来调查他,他心里有情绪。”
“意料之內的事情。”安德鲁点头,继续盯著这位守夜人看,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话说。
“我们不管他,正好他不出面,我就是咱们学院的最高掌权人,有什么要求儘管说,我全力配合你们。”副校长低声说,“学生闹情绪这方面,游行队伍是一个办法,其他地方我也准备好了,今天晚上会有一个大型的晚宴,年轻人都欢快起来,正好能盖住咱们的行动。”
从接驾到上车坐下不到十分钟,副校长就已经开始用“咱们”说话了。
“我们別见外,叫我老梅就好,我一会儿就安排你跟各院系主任和终身教授们见面。”
“说说吧,你的条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安德鲁摆脱副校长一直抓著他的手,朝另一边退了退看著副校长的脸问。
“让我当校长!还有昂热的酒柜也给我!再加上,我希望加图索家族不要把昂热一擼到底送到监狱,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当个教授。”副校长一开始的声音还很强硬,但当提到昂热后,他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安德鲁眉头挑了挑,“你配合我们的原因是想保住昂热继续留在卡塞尔学院?”
“那傢伙就是个死脑筋!这么多年我早就看透他了!但卡塞尔学院毕竟是他的心血,校董会的各位应该都清楚昂热经常说自己是个教育家,我了解他!离开卡塞尔学院脱离教育界,他一定会抑鬱的!”副校长说得真情实意。
“我知道校董会这次铁了心的想弄他,他不思悔改,但到底是我们是一起活到今天的老兄弟,我想替他戴罪立功...顺便当两天校长爽一把,你们的人一送来我立马退位让贤!”副校长拍著胸脯保证。
“好,我会把你的反省情节记录在案,最后如实反馈给校董会。”安德鲁说。
听到这个担保后,老傢伙一瞬间就精神起来了,把头伸出车外,高举胳膊:“同学们好!同学们辛苦了!”
同学们大声回应,“老师好!老师最辛苦————”
安德鲁没有完全相信副校长的话,但也没有完全不信副校长的诚意,因为刚刚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帕西派去校长室排查的人,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侧脸,仅凭人眼比对就能確认是路明非。
但很遗憾,一个人就能抓住s级的话,那路明非也就不配被称为s级了。
不过帕西之后重点布防了校长办公室,一旦路明非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心思,他们立马就能捉住路明非。
车顺著盘山公路逐渐开到了学院大门,果不其然,卡塞尔学院的巨大铁门前也早已经等候了一批更大的人群,铁铸的校门顶上悬掛著巨大的红色条幅:
【欢迎校董会调查团蒞临指导!】
红幅下面首当其衝的就是一群穿戴整齐的学生,像是待出征的军队,队伍为首的新生联谊会会长奇兰一副激动涕零的表情尤其抓眼,也正是他指挥著有序的队伍在大门口欢迎调查团。
安德鲁微微点头,家族多年来在学院的培养果然是有用处的,光是看著那群学生他就感受到如军队般的秩序,等到他们上到真正的屠龙战场,一定会大放光芒。
然而他並不知道,其中一个狮心会、学生会和风纪委员会的成员都没有,那才是卡塞尔学院真正的精锐。
安德鲁和副校长一起下车走向校门口,奇兰从队列中走到安德鲁身边,一开始激动的都说不出话,还是安德鲁开口安慰这个孩子不要紧张,奇兰才情深意切的说了一大堆话。
大概意思是感谢校董会的培养,没有校董会和学院的培养,我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成就,未来我一定全心全意为秘党服务!
听的安德鲁心神激盪,他相当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但就在他高兴地拍肩称讚奇兰是个优秀的年轻人的时候,奇兰背后的队列里,忽然有人暴跳而起,衝上高天,袖子里划出一把短刀,一刀砍断了那条夸张的横幅。
甚至是在完成那个壮举后,暴徒还回头看了一眼处于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的安德鲁。
“欢迎来到卡塞尔学院。”暴徒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给安德鲁,然后如幽灵般消失了。
安德鲁看著那条横幅缓缓落地,双眼逐渐瞪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人会如此囂张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当然听得出那个声音是谁。
如果他连路明非的声音都不认识,他也就不配来这里將自己的名字载入史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