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监控拍到你和路明非一起屠龙吗?”楚子航问。
“这算功吗?”夏弥精神起来。
“不清楚,但如果真像你说的,和港口事件有关係,你可能要去执行部,甚至去审讯部。”楚子航淡淡地说。
“审讯部?!”夏弥瞪大眼睛,“我在学院的守夜人论坛上看到那是个很糟糕的地方,我协助屠龙了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夏弥语气忽地弱了下去:
“我看论坛上的同学说,进去的人基本没有活著出来的,而且有好几年没有学生进过那地方,教授倒是有一两例例子,但那也是违反了《亚伯拉罕契约》。我做错了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夏弥瞪圆了眼睛看楚子航,活像只无辜可爱的小白兔。
“是可能。你去不去审讯部取决於接下来我们能不能在学院里看到路明非。”楚子航说。
“他就在学院。”零摸拉了夏弥两下,安慰这位师妹的心情。
“师姐你怎么知...”夏弥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止住了话头,“有师姐你的话,那我就放心啦。”
“那就好,现在我们都在学院,那就代表我们还服从学院和秘党的调令,他们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就不会出大事情。”楚子航说。
零忽地抬头看了一眼楚子航,意识到楚子航刚才把事情朝著最糟糕的地方想了过去,但即便是这样,刚才也没打算和路明非撇清关係吗?
毕竞最严重的情况下,就是路明非叛逃秘党,楚子航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被打上同党的標籤。
夏弥看了看零,又看了看楚子航,忽然有种可悲的局外人的感觉。
而且就师兄刚才严肃的话来讲...不会等等他们一回学校,就有杀人不眨眼的专员把枪口顶在他们脑门上,缉捕令“啪”的一下甩在地上,冷冷地说:
“你们已触犯秘党不可饶恕之罪,肃清名单上有你们的名字,坦白从宽还是屈打成招?”
“师姐,我真能放心吗?”夏弥弱弱的拉住了零的一条胳膊。
“没事。”零顿了顿,然后又补充,“天塌了有高个子顶著,路明非还在学院。”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举起了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路明非的身高,大概意思是路明非比她们两个都高。
夏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今天才发现冷冰冰的师姐还有这么可爱的比喻方式。
下车的五分钟后,一行三人准时抵达候车点,苏茜伸了一只手出来和楚子航他们打招呼。
“这里,新来的师妹吗?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苏茜冲夏弥露出妈妈般的温柔笑容,一瞬间就获得了夏弥的好感。
“叫我苏茜就可以,大三,和你旁边的那位楚师兄一届。”苏茜弹开宝马的后备箱。
“没拿什么东西,交给列车的工作人员负责了。”楚子航点点头说。
“也行,那我直接送你们过去?”苏茜歪头问楚子航。
“好。”
两人的对话一如刻板印象里的简洁。
等等。直接送我们过去?去哪儿?夏弥想起什么似的,面色一变骤然抬头已经走到副驾驶门前位置的楚子航,就看见楚子航冲她点点头,面色淡然地说:
“你只是不用去审讯部了。”
夏弥好悬一口气没上来,看著楚子航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久久无语。
“师兄你..”
“..下次能不能次性把话说完。”
“好。”楚子航点头。
我早该习惯的。夏弥仰天长嘆,猫腰钻进了车后座,和零坐在一起。
*
目送元老们离开后,昂热一个人溜达回了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桌子上摆著一只骨瓷茶壶配两只杯子,壶中的大吉岭红茶还没有凉。
阳光从办公室室內天井照下来,照在桌子旁的一个男孩头顶上,接近正午的阳光晒得男孩的刘海微微发亮,光芒透过髮丝,將薄薄的一层头髮粉刷成了耀眼的淡金色。
“明非你要试试鬆饼吗?榛子味道的。”昂热推开办公室的门,坐在男孩对面,手里的雪茄还没熄灭,端起红茶问。
“嗯?在哪?”路明非眼睛一亮,他刚才听元老们嘮嗑的时候就在想,怎么没点爆米这种东西,校长准备的未免有点太不充分了。
“我刚端出来。”昂热自然地说,把一盘鬆饼摆到了路明非前面。
路明非无言,“我说校长,弗罗斯特校董都要弹你了,你点都不慌吗?”
“习惯了,如果校董会每个月召开一次的话,大概这种事情都就能成为我的月经了。”昂热笑著耸耸肩。“这种事情就跟守夜人论坛上每周必须討论的路主席和零秘书』情感进展一样常见。”
“不是,校长。”路明非手上动作猛地一停,眼神怪异的看著昂热,他是清楚学院內部有不少他和零的cp党,每周都要单独在守夜人论坛上开个板块谈论各自发现的“”,但那起码是春心未泯的学生,百岁老人磕这种东西真的不会高血吗?
“作为校长我当然要关心自己学生的情感状况,万一你和零断崖式分手导致无心屠龙怎么办。”昂热正色。
“那很断崖了。”路明非竖大拇指,他完全没想过和零分手的事情,甚至有一段时间他都在想他们的孩子该叫什么。
“不说这个,给你看点別的东西。”昂热站起来,从书架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一页铜黄色的纸,与其说是纸,不如说是如纸一样薄厚的青铜片。
“这是什么?”
“再生金属。正统在三峡水下青铜城的大门找到的东西,无论怎么弯折都没办法对其造成形变,我们试过用高温火烤,发现即便是五千摄氏度的温度也无法融化它,它的熔点比钨还要高,疑似是青铜与火之王的链金造物,弹性与韧性都超乎人类现代科技的想像。”
路明非伸手接过了昂热手里的铜片,阳光下那薄薄的一层金属上浮现出怪异的纹路。
“上面有字。”路明非说。
“学院內没有人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守夜人也没办法彻底解读上面的纹路,只是说那可能是诺顿曾经写给谁一封信。”
“曾经么.”路明眯眼,从上到下扫视整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