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老拳师,枪抖术,都不足以形容这样得天独厚的权能,诸位,请拋弃心中的侥倖,即便卡塞尔学院的重建犹未完成,但新的龙王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四大君主中的大地与山之王,登上了世界的舞台,除了与其共舞,我们別无选择!”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寂,那个流传自太古时代的尊號震住了所有人。他们早已从开场白中知道了这位龙王的存在,可隨著对这位龙王权能的解读,儘管中间夹杂著神秘老拳师、
枪抖术的笑话,但没有人能笑出来,仿佛有巨大的黑影投射在他们身上,山一样沉重。
“他是大地的主宰,掌握的元素之力是'土,。他是整个世界上最精於力量控制的龙类,典籍中说,岩石的浪涛昭示著他甦醒前的伸展,他完全伸展的那一日,山陵化作深渊。,他甚至可以击穿地壳。”昂热轻声说。
“但我听说有人成功拦住了它的甦醒,这场灾难被中止了。”贝奥武夫首次在会议室中摘下了头顶的兜帽,在大眾的目光下露出了那脸颊上铁灰色的龙鳞与永燃的黄金瞳。
“关於这个问题,我希望能请各位列席教授离席。”弗罗斯特抢先开口。
“可以。”贝奥武夫看著面前的弗罗斯特,缓缓点头。
会议室內很快清空了大半人,剩下坐在桌后的元老们、两位校董与两位校长。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弗罗斯特校董身上。
“承接住大地与山之王第一波怒火的是卡塞尔学院的三位学员以及正统的李氏代言人。”弗罗斯特·加图索沉声说。
“是的,阻止了在中国境內那场天灾的主力是我们的人!”昂热眉飞色舞的接住了弗罗斯特的话,他甚至还得意点燃了一根雪茄,淡色的眼瞳扫过旁边弗罗斯特略显沉重的脸颊,眼里满是戏謔,“阻截龙王的人想必在座各位不少人都听见过他的名字...”
“s级学员路明非。”弗罗斯特冷声打断了昂热的话,“这也正是我们本场会议第二个主题的主人公,是我请离列席教授的主要原因,和诸位元老不同,大部分列席教授都认识甚至教授过路明非,包括昂热在內。”
“请继续。”所罗门王眸子里亮出一丝庄重,他意识到接下来弗罗斯特的发言必將无比严肃。
“根据会议流程及校董会授权,现以校董会名义对下述严重指控进行立案审议:卡塞尔学院s级学员路明非涉嫌与纯血龙裔势力存在非法勾结行为,並在该关联背景下实施蓄意谋杀混血种成员的背叛行径。此案已构成对《亚伯拉罕血统契》及人类与混血种共同准则的严重违背,特列为本次长老会议第二核心议程。“
背叛者?阻截龙王的人?这两个词放在一起相性实在太差,致使不少人眼中升起异样的神色,静待弗罗斯特·加图索的后话。
“诺玛。”弗罗斯特·加图索没能从昂热手里拿回平板。
会议桌上一段新的视频出现了,当每个人抬头看清视频中的画面后,都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仰头靠在了椅背上。
龙威。
仅仅是依靠电子数据就能传递的危险信號。
在昂热雪茄尽头上升的烟雾繚绕里,那投影视频里的人影高站在疾风骤雨的平台上,瓢泼大雨掩盖住了人影的衣著打扮,音容相貌,但却没能挡住那对纯粹的金色眸子,流淌著对生命冰冷的蔑视。
“芝加哥当地混血种家族传输来的视频录像,拍摄者是家族內的一个年轻人,拍摄地点是一个三代种在芝加哥一处港口形成的尼伯龙根中。”弗罗斯特·加图索说。
“所以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那只三代种吗?”所罗门王问。
“不,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我们的天命屠龙者,学院的王牌专员,昂热先生最喜爱的学生,千挑万选的s级学员,路明非。”弗罗斯特·加图索说,“能让向来蔑视秘党的家族为我们送上这份视频,可想而知被我们誉为天命屠龙者』的新星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他竟然伙同三代种屠杀我们的混血种同胞!”
巨大的討论热潮在会议室內爆发了,每个人看著视频里那双冰冷的黄金瞳都不寒而慄,每个人都能体会到那对眸子里藏著的对生命的漠视。
天命屠龙者,阻截大地与山之王,伙同三代种杀害同胞...如此相悖的词组结合在一起让每个人都对真相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他们意识到如今最好的选择是观望,而非站队。
他们需要听弗罗斯特说出更多的信息,再来进行自己的判断。
可就在他们期待弗罗斯特更多的情报时,那傢伙却话锋一转,对准了主座上的老人。
“其实这不难理解和接受,s级在入学卡塞尔学院时还是个孩子,孩子的世界观是最容易塑造与改变的,所以从天命屠龙者转变为龙族的拥护者也不奇怪。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要继续考虑,是否要把秘党的未来放在一个孩子的手上,时至今日,他的世界观犹未成型,稍加恶意引导,就会上岔路。”
“所以我也在这个档口,趁著各位院系主任与诸位元老们都在座的情况下,提出一个考量依旧的建议。”
会议桌的主座上,昂热咬住的雪茄喷出白烟在烟雾中隱藏住嘴角淡淡的笑意,而一旁的副校长则是不合时宜的打起呼嚕来。
“我申请对卡塞尔学院现任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进行校长资格的弹劾。”弗罗斯特的声音冰冷无比,在整个会议室內迴荡。
“理由?”所罗门王问。
“理由...”弗罗斯特想了想,“蔑视校董会、破坏校规、挪用公款...我想这些大家都不在意,那么引入危险血统並对其疏於教育的理由如何?”
正如弗罗斯特所说,前面的各种罪名没有人会在意,因为大家在昂热上任后的几年里就適应了这方面的方式,但当弗罗斯特说起最后一条时,几乎每一位长老都坐直了身体,把视线压在了昂热身上。
会议室內的氛围骤然凝滯,產生了令人窒息的高压,就连副校长的呼嚕声都被这股诡异的寧静制止了。
昂热教导无方並非严重的事情,那句引入危险血统才是真正令人色变的罪名指控,这直接触犯了《亚伯拉罕契约》中的规定。
“那么现在视频里的路明非在哪儿?”贝奥武夫长老问。
“在收到视频后,我第一时间联繫了他,但他並没有接通我的电话。”弗罗斯特面无表情的说。
“请问您用的是在校董会內留下的电话號码吗?”一直保持沉默的洛朗校董突然开□。
“是,怎么了?”弗罗斯特右眼微跳。
“那么您大概不清楚暑假期间,路明非拉黑了校董的所有电话,你想联繫他需要使用私人號码。”洛朗校董轻声说。
“那他也应当主动向学院匯报这件事情!而至今他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所以我想大概是畏罪..”
“哦,你说这个。”昂热打断了弗罗斯特的话,“七月二十五日芝加哥发生了罢工事件,芝加哥车站人罢周,而今天是八月。”
昂热低头看了一眼腕錶,“这个时间的话,那孩子大概正在返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