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呼厨泉不相信魁头,实在是刘升把退路都堵住了,你我粮草已断,就算合力突围,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从来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呀......更何况是世仇的鲜卑与匈奴?
说干就干。
呼厨泉当即邀请魁头出城,一起布置城外防御。
朔风卷著雪粒抽打在匈奴大营的辕门上,牛皮帐幔在风中发出沉闷的咆哮。
鲜卑魁头率五十亲卫踏雪而至时,忽见营门异常,两名匈奴哨兵腰刀竟反佩於身后。
出营迎接的呼厨泉左臂系白麻布带,右手按刀柄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魁头心头一震,莫非有诈?
他骤然拔刀劈翻营门火盆,燃爆的毡帘裹著火星扑向呼厨泉面门。
“匈奴狗欲谋我性命?!”
呼厨泉一不做二不休,侧身闪避时扯落腰间箭囊,三支利箭飞速射出。
三百伏兵自辕门两侧雪坑中暴起,牛皮战靴踏碎冰层的咔嚓声与风雪呼啸混作一团!
魁头亲卫以圆盾结阵死守营门,掩护首领魁头先走。
“我原以为高干已经足够愚蠢!没想到呼厨泉更是蠢人之首!”
魁头捶足顿胸,速速上马逃回城中。
途中他双目含泪,既是对亲卫舍己断后的不忍,也是真被毫无担当的高干和胆小如鼠的呼厨泉蠢哭了..
想我堂堂西部鲜卑首领,当初怎么就能答应高干南下?还和南匈奴呼厨泉为伍?
魁头有理由猜测,他被做局了..
愤怒的他回到城中,当即率军出城,攻打呼厨泉军营。
他已经做好打算,只要把呼厨泉杀了解气,再向刘升投降。
以我西部鲜卑的体量,以我鲜卑首领的名號,相信刘升不会赶尽杀绝。
大不了我以后每年给他献上牛羊马嘛..
“呼厨泉!我要拿你的脑袋献给刘升!”
“魁头!来吧!看看谁的脑袋先落地!”
魁头与呼厨泉率军展开激烈火併。
新仇旧恨一起算!
二人你死我活只为了能拿下对方的脑袋向刘升求饶。
双方激战二日死伤惨重,魁头的鲜卑军队更加强悍,攻破呼厨泉军营。
呼厨泉刘豹引溃骑向南逃向临晋城,“从父別担心!刘升一定会收容我们的!”
刘豹安慰著呼厨泉,败了也好,至少留得性命不是吗?
从父你是南匈奴单于,我是左贤王,单单这两个身份,刘升就不会杀我们!
大不了我以后每年给他献上牛羊马嘛..
“快看!是刘字旗帜!是刘升亲自出城迎接我们啦!”
刘豹手指前方,座马欢欣鼓舞。
却见。
刘升立马军前,目光如炬,锐利似鹰隼锁死黑马上的呼厨泉。
他唇角绷紧,忽而上扬,眼中迸射出冰刃般的寒芒。
那是见惯血火者的沉静杀意,更是睥睨胡虏的傲然煞气。
“箭来!”
忽有朔风捲起猩红披风拍打刘升玄甲,他侧首啐出溅入唇间的雪砾,眉峰骤蹙如刀劈。
咻!
黝黑的箭簇穿透风雪,似出渊蛟龙,咆哮著飞上云霄。
咔嚓!
呼厨泉骑马如风,刘升之箭快如闪电,双方可谓是双向奔赴......都是加速度..
剎那间爆裂的额头,激起蒙蒙血雾,宛若春开放在深冬。
“公子神威!”
诸將欢呼吶喊。
吕布惊嘆,鸿起射术已不在我之下也!
“剑指尽屠!”
刘升骤然挥剑前指之际,眼角纹路如弓弩张机般绷裂,喉间炸出雷霆之吼。
左右吕布太史慈夏侯博陈开,身后步隆聂风哈登胡梅尔斯等將,霎时引骑衝锋,若洪水猛兽。
刘豹当时就嚇傻了,脸上溅射著他从父呼厨泉的脑浆血肉,狠狠栽倒马下。
他这才发现,自己想要投降刘升只是一厢情愿...
刘升要全歼了我们!
包括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