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尘淡淡地瞥了李守仁一眼,幽深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李守仁心神一紧,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战。
原本,李守仁只是想著,喊寧尘师伯套个近乎,说不定能指点自己两句。
很明显,他的意图,被寧尘看穿了。
看起来师伯似乎有点反感这个称呼。
一时间,李守仁心下跟打鼓似的七上八下著,嘴张合了几下,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有问题就问吧。”
寧尘蹙著眉冷声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听到这话。
李守仁顿时大喜,神色激动道:“多谢,多谢!”
这下,他不敢再隨便乱称呼了,十分恭敬地请教道:“寧先生,我最近遇到个病人,症状很是奇怪。”
“他昏迷將近一个月的时间,一直都醒不过来,身体状况也是越来越差。”
“口鼻偶尔会有黑色的血,擦也擦不乾净,但是发作的时间通常在晚上,白天又没事了。”
李守仁苦笑一声:“我找了很多名医病人会诊,可惜都束手无策,甚至,南医王我也带过去瞧过,依然找不到病因。”
唐辉也查不出病因?
寧尘眉头轻挑,细细琢磨著李守仁的话。
突然,眼睛划过一道冷光!
该不会,又是那群噁心人的东西出山了吧?
“病人还有家人吗?”
沉吟几秒,寧尘问道。
这是个什么问题?
李守仁感觉一头雾水,表情愕然,訥訥道:“有……有的。”
寧尘点点头,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病人的家属是否有心情不好,情绪难以调整的情况?”
“病人晚上入夜以后,有没有睁开过眼睛?”
“他的房间,有没有特殊的动静?”
李守仁揣著不解,老实回答了寧尘的问题。
“病人有一个女儿,听说还在上学,情绪方面暂时不清楚。”
“不过,我听护工说,有几次晚上,他见到病人睁开过眼睛,但没说话。”
“特殊的动静,倒是没听说过。”
回答完后,李守仁看著寧尘,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寧先生,您问的这些问题,和病人有关係吗?”
“当然有关係!”
寧尘微眯著眼睛,心里隱隱有了猜测。
多半,就是那群来自苗疆的人干的好事!
“那……您能不能看出来,他得了什么病?”
李守仁忍不住问道。
同为医生,自己竟然连个病都诊断不出来。
李守仁很迫切地想知道,这位病人到底什么情况。
“此人得病,你们看不出来也正常。”
寧尘眼中浮现起回忆之色,“因为,他得的不是病,是煞!”
苗疆大山,延绵万里,大山深处生活著两个族群。
黑巫族和白巫族!
白巫族擅长用蛊,以及各种奇怪的毒,但却很少害人。
黑巫族则喜欢造煞,炼尸,貽害无穷!
曾经,寧尘带著军队横跨苗疆大山时,便与黑巫族发生过衝突,还斩了两尊巫王,才安全离开。
方才李守仁所说的病人,很像是中了黑巫族的煞,一般来说,黑巫族和白巫族都不会离开大山的范围。
无端出山,必有缘由。
不过,具体是不是黑巫族造的孽,还得看过病人的情况才能知道。
“煞?!”
李守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感觉更加迷糊了,“寧先生,这又是什么东西?”
“说了你也不懂。”
寧尘嘱咐道:“你现在就回去,將病人房间的窗帘都拉起来,不能见光,也別让任何人进去。”
“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还有空閒时间的话,会过去一趟。”
李守仁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点头。
隨后,寧尘便带著萧倾城离开了。
两人走出酒店,上了车。
路上,萧倾城始终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在怪我?”
突然,寧尘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萧倾城抿著嘴,轻声道:“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就算你罚他们跪一天也没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