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鬆手,那老者带了胸口的断剑,仰面跌倒在台阶上。
林丰一步跨上台阶,蹲在老者跟前,观察著断剑的状况。
他心里感觉到断剑有股兴奋的情绪,那是见了血的亢奋,如同自己见了白粥的急切心情。
跪地的女子,抬头看到老者的模样,鬆了口气,转头对林丰说道。
“先生可是大宗人?”
这个称呼让林丰一愣,想了想,自己身穿长衫,文质彬彬的,被称作先生也是应有之义。
这说明该女子也是知书达理的人。
“看来你也是大宗人。”
林丰冲她点头微笑。
女子点头,神情悽然。
“这些海寇抢占了我们的家乡,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先生是如何避过灾祸的?”
林丰皱眉,他突然感受到断剑的情绪,並不是很好,好像老者的血液,並不是断剑想要的东西。
林丰顾不得跟女子说话,转头去看老者的尸体。
並未如之前一样,被断剑吸乾血液,而是保持了原状。
断剑没吸他的血。
伸手將断剑拔出来,用老者的衣襟擦乾净上面的血跡。
这与之前大不相同,断剑吸乾了血液后,並没有半点留在剑身上。
而此刻,老者的血,断剑是半点都不想吸入剑身。
女子见林丰没回答,连忙起身进了屋子。
稍倾,她又捧了一碗白粥出来,端到林丰跟前。
“先生,知道您饿了,快吃吧,这里面没毒。”
林丰伸手接过粥碗,不解地问。
“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女子看了一眼老者的尸体。
“他见先生是大宗人打扮,兼且年轻力壮,腰间佩刀,直接动手肯定不成,只能用此办法。”
林丰这才上下打量女子几眼。
见她虽然衣衫襤褸,蓬头垢面,神情言语间,却带了端庄嫻静的气质。
“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唉,海寇杀人也分类別,年轻男子,大部分被杀掉了,还有一部分被抓后,给他们乾重活,年轻女子则充当了他们的奴隶,该乾的不该乾的,都被让她们干了。”
林丰有些气闷:“那杀死的都是老弱病残?”
女子泫然欲泣:“还有小孩子...他们也不放过...”
林丰顿时觉得体內有股衝动,差点压抑不住,整个身体一阵热血涌动,手脚都有些哆嗦。
他很惊讶,拼命压住火气,安静下来后,眼珠子乱转。
老子这是怎么了?
一个行伍出身的大將军,见惯了战场廝杀,也曾横刀立马,踏过尸山血海,怎么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就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他瞥了一眼女子,见她正用衣袖擦拭面颊,神情並无异常。
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开始喝粥。
依然是好美味啊。
儘管林丰做了心理建设,却仍然被那碗白粥所折服,太好喝了。
虽然林丰知道,自己心理和身体均有变化,也许是断剑给他带来的变异,可就是无法克制和压抑这种情绪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