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摇著头:“巧妹,这一仗你打得很好,只是没有听哥的话,保护好自己。”
“哥...这些人太...诡异...”
林巧妹的话音渐渐小下去,林丰需要贴在耳朵上,才能听到。
“哥,巧妹要走了...哥,不哭...”
林丰已经忍不住抽泣起来,身体一抖一抖,將林巧妹紧紧抱在怀里。
裴七音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站在门口处,呆呆地看著痛不欲生的林丰。
他怀里抱著的林巧妹,身体已经软软地垂下来。
裴七音和贝米都在无声地流泪,抑制著自己的悲伤,害怕出声打扰了两个人的安静。
天色大亮时,所有人都得到了林巧妹將军的死讯。
整个金蒿城內,一片愁云惨澹。
胡进才已经命人快马去京南府城,购置棺槨等物。
林丰让所有人都等在屋外,只有自己,坐在地上,看著躺在一侧的林巧妹。
全身已经披掛了盔甲,整整齐齐,安静地躺著。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坐著一个躺著,由林丰说话,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天。
太阳快要落山时,裴七音才强行推开房门,將林丰拽了出去。
林巧妹被放进了棺槨中,灵堂已经布置妥当。
正当大家等著林丰来主持葬礼时,他人却不见了踪影。
房间內只留了一封书信。
信中写明,让胡进才接管林巧妹的远程攻击营,贝米仍然带领林巧妹的亲卫营,裴七音率领林丰的护卫营,三个人互相配合,注意自身安全,坚守金蒿城。
林丰在信里著重强调,不要去寻找自己,到时他就会回来。
裴七音和胡进才都了解林丰的性格,知道他是憋了一肚子气,独自去寻找发泄的地方。
虽然有些孩子气,却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此时的林丰,正奔走在旷野中,一身普通百姓打扮,没带任何武器,只带了些乾粮和清水。
身后还跟了木头脸。
两人已经离开金蒿府城,方向东南,来到了晋江一条支流沿岸。
通过贝米的描述,林丰知道,林巧妹是被海寇中,那个叫鬼卷的家族暗杀的。
当时鬼卷就是善於偽装隱身。
林丰心中憋闷,等不得率军清剿海寇,那样事情太过繁琐,会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他要以牙还牙,你敢只身进入军队中,刺杀主將,老子怎么就不敢呢。
林丰体內真气功法大进,对自己的身手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这个世上能胜过自己的已经不多。
包括自己的师父甄琢道长,应该也被他远远拋在身后。
这就是天赋的变態能力。
林丰不但要刺杀主將,还有用杀戮来发泄自己內心的痛苦和悲伤。
本来他是想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的,没想到,木头脸极为警惕,虽然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声音,却生了一颗玲瓏心,还有非常敏感的触觉和嗅觉。
当林丰翻出城墙时,就发现,木头脸不声不响地跟在自己身后。
天亮了,两人坐在江岸上,一边啃著乾粮,一边看著奔腾不息的江水。
此地距离金蒿府城已经有一百多里路程。
林丰临行前,已经把大宗南部地区的几个府城都记下来,府城的位置和方向,都被他记在大脑里。
距离金蒿府最近的,是隔著晋江支流的福寧府。
两个府城相距六百多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