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軼稍微沉吟片刻,便跨进了屋门。
屋子里除了桌子椅子,没有別的家具。
宋軼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桌子和每一把椅子。
上面覆盖了一层灰尘,显然好久没有人进来了。
作为主位的桌子上,一旁放了烛台,还有一张白绢,上面写了几个字。
宋軼凑过去,发现上面写著:镇西大將军,林丰。
宋軼瞪著林丰两个字,眼睛都开始发红。
就是这个傢伙,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回,从高位上跌成了狗都不如的奴隶。
他正气呼呼地瞪视著桌上的字,外面已经等不及,开始吆喝起来。
“宋軼,怎么样?有问题吗?”
这是完顏擎天在叫他。
宋軼连忙跑到屋门口,摇手道。
“没有问题,连个鬼都没有。”
完顏擎天皱眉问:“这里是林丰的指挥部?”
宋軼点头:“应该是了,桌子上有他留下的字跡。”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屋子。
完顏安旭四下扫了几眼,冲宋軼喝道:“打扫乾净,这里便是本总管的指挥部了。”
宋軼垂下头,应了声是。
完顏擎天很是不愿意,那可是老子的奴隶,让你吆来喝去的。
完顏安旭说完,谁也不理,跨出门去。
“多弄几盏灯,亮堂点。”
他的话从屋外传进来,人已经走出了院门。
完顏擎天用手指了指桌椅示意宋軼赶紧打扫,然后也跟著出了屋子。
宋軼见他们都出去了,长长嘆了口气,转身来到桌案前。
也不管有没有灰尘,就往椅子上一坐,瞪著眼前的白绢发呆。
他在琢磨,如何才能报仇,是依靠这些韃子呢,还是从这里回镇西,伺机暗杀林丰?
宋軼在人家做奴隶时,所受到的苦难越大,心里就越恨林丰。
正是有心中的这股仇恨,支撑著他活了下来。
想想,一个大宗边军的高级將领,受万人敬仰的存在。
如今却沦落到如此地步。
早就想著弄死了自己算了。
正在他想得入神时,有韃子军卒挑了灯笼进来。
掛在屋子四周的角落里。
宋軼连忙站起来,发现屋外的天色已经渐晚。
一个军卒过来,拿了擦布,擦拭桌椅。
宋軼也赶忙用火摺子点燃桌子上的烛台,转身去擦拭椅子。
三四个人在忙活著屋子里的卫生。
谁也不说话,寂静中,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在滋滋啦啦地响。
宋軼转身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寻到桌子上的烛台下。
他奇怪地將烛台拿了起来,发现桌子上有个孔洞,正往外冒白烟。
“什么玩意儿啊?”
宋軼自己嘟囔了一句,想蹲下身子去看桌子下面。
谁知,那股白烟正顺著桌子腿往下跑。
另外几个韃子也被吸引了过来,几个凑到一起,沿著白烟往下找。
有韃子指著椅子下面吆喝:“这里这里,跑到这里去了。”
有人立刻挪开来椅子,却看到椅子下面还有一个孔洞。
白烟从孔洞里直往外冒。
宋軼皱著眉头,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觉得事情不妙。
立刻大声喊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