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上,怎么弄成这样……都是那天被惠妃打的吗?!”
这日,芷书来时,緋晚正在內室擦药。
看到緋晚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芷书又惊又气。
忍不住上前,从小蕙手里接了药膏,亲自给緋晚上药。
怕弄疼緋晚,她的手势很轻很轻,倒弄得緋晚很痒痒。
緋晚不由失笑,让她用些力道。
“把淤血揉开,能好得快一些。”
芷书不同意:“伤处怎么能乱揉,万一加重了怎么办,而且我听说凡是淤青处都有热毒,把毒揉进了体內会伤害经络呢,严重的还会导致中风。”
小蕙插言道:“娘娘教给奴婢一个法子,可以散解热毒,又不会伤害身体。樱小主,还是让奴婢来吧。”
芷书这才重新让开,將药膏交还给小蕙。
在小蕙给緋晚按揉伤处时,她认真专注地瞧著,暗暗学著手法。过了不久,便学了个七八成。
於是自告奋勇,代替小蕙。
芷书双手极为灵巧,几次试探之后,就掌握了合適的力道。从肩头,到小腿,她或轻或重地按揉著那些伤处周围。
緋晚垫著几个弹引枕,小衣外只披著一层软纱,伏在床上。屋中燃著轻软的酥梨香,让人醺然欲醉。
渐渐的,就在芷书用心的按揉中,睡著了。
吴想容来时,芷书已经结束了按揉,给熟睡的緋晚盖了一层薄被,自己坐在一旁守著。
小蕙半坐在一旁的小锦杌上,正低头用刻刀雕木头。
一室静謐。
有种岁月静好的恬淡。
吴想容忍不住弯了眼微笑,无声和芷书互相点头打了招呼,她便退出去。
亲自去膳房要了几碟子精致糕点,又拿了自己閒时製作的茶,回到春熙宫。
安静泡了茶,和芷书吃点心。
也分给在跟前伺候的小蕙一起吃。
两碟点心吃完,緋晚才醒,睁了眼睛继续趴了会,觉著身上钝痛缓解了好多。
翻身看到吃喝的三人,笑嗔:“怎么不带我,偷著吃喝我的东西?”
小蕙道:“点心是吴小主拿来的,茶也是吴小主做的,只有泡茶用的水是咱们宫里的。”
緋晚斥她:“你个小丫头,一份茶点就把你收买了,倒向著外人顶撞本宫!”
小蕙摇头说:“娘娘,吴小主和樱小主怎么是外人呢,都是內人。”
一语说完,几个人全都笑起来。
吴想容丟开点心,上去搂住小蕙一个劲叫“好丫头”。
“我以前只觉著你老实听话,做事又认真,原来嘴巴这么甜呢!”
芷书也笑:“连小蕙都学会讲笑话了,可见昭姐姐宫里的风水养人。”
小蕙抿著嘴,见自己把娘娘逗笑了,心里美滋滋的。
这几天娘娘身上有伤,她们底下人都很心疼,借著吴樱两位小主在跟前,让娘娘鬆快鬆快才好。
“两位小主且坐,奴婢去添些瓜果来。”
她挣脱吴想容的搂抱,转身跑了。
緋晚坐起身,锦被从身上滑落。纱衣薄透,盖不住身上青紫,肚兜肩带旁大片淤痕让吴想容吃惊。
“这是怎么说!”
芷书笑容消失,“惠妃打的。”
吴想容倒吸一口冷气:“怪道听说昭妹妹告了病,今日没去临翠殿议事,我还以为是为了避流言风头……”
“也是犯懒,也是为了避风头。”緋晚起身,从床头掛架拿了衣裙穿起,笑道,“惠妃好几日没去临翠殿,我日日照常去,未免让人更议论我们两个谁高谁低。有顺妃康妃呢,宫里什么事她们都能料理好,我正好躲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