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站在她的身侧,连连点头,紧接著又和丹橘一同去偏殿伺候明兰沐浴,准备迎接圣驾。
凡后妃生辰,赵晗都会留宿其宫中。
温热的浴桶中,明兰舒服的眯起眼睛,露出雪白的脖子,丹橘轻轻为她擦拭著胳膊。
小桃则时不时往她嘴里塞个葡萄。
“今儿平寧郡主和娘娘说话的语气,奴婢瞧著心里別提有多畅快了。”丹橘美眸微动,小声说著。
赵晗离开后,平寧郡主又拉著明兰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可不是嘛,那亲近模样,奴婢都快认不出她了。”小桃跟著附和一句。
明兰睁开眼睛,嘴里还含著葡萄,腮帮子微微鼓起,慢悠悠道:“平寧郡主她愿意亲近,咱们就以礼相待。”
“若不愿,各自安好便是,横竖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必为旁人的態度费心思。”
“娘娘说的有道理。”丹橘深以为然的点头。
小桃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葡萄,眨了眨眼,“娘娘如果早点把这话告诉奴婢,奴婢就不和喜鹊她们生气了。”
在盛家时,如兰身边的喜鹊,伺候在林棲阁的一眾女使,总明里暗里说她蠢,做事不机灵。
搞的小桃不止一次躲起来偷偷抹眼泪。
“你呀,就是傻里傻气的。”丹橘满眼含笑,抬手在小桃脑袋上点了点。
“不错!”明兰看著她们,呵呵直笑。
辽国那边,耶律洪基正式下旨废后,便对萧观音动以极刑,另赐白綾一条。
怒火中烧之下,死后还下令剥去她的衣裳,只用一张破旧的草蓆裹著尸体送回娘家萧府。
太子耶律浚得知母亲惨状,悲痛不已,立誓要將耶律乙辛抄家灭族,方能解今日的害母之仇。
年关一过,耶律洪基便在耶律乙辛的建议下,册立萧坦思为皇后,执掌中宫。
此女是萧观音和耶律洪基的长女耶律撒葛只的马,萧霞抹的亲妹妹。
同时,耶律乙辛清楚耶律洪基年事渐高,越来越多疑猜忌,唯恐大权旁落。
为让他下令废太子,已联合护卫太保耶律查刺谋划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只等时机一到,便让耶律查刺上奏,言明朝廷內有大批官员暗中勾结,密谋废黜皇帝,拥立太子耶律浚提前登基。
虽然耶律洪基现下只有耶律浚这么一个皇子,但他对耶律乙辛的信任早已超越父子亲情。
下令处死萧观音后,他心里一直觉得不安,总担心耶律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记恨自己,暗生异志。
耶律乙辛的计划,直戳耶律洪基的痛处。
女真那边也在暗中积蓄势力,紧密盯著辽国的动向。
洪武十三年,正值盛春时节,赵晗召集顾廷燁等大臣商议一番后。
已经下令镇守雄州、霸州的將士厉兵秣马,整肃军备,又命代州守军暗中加固城防,囤积粮草。
同时任命顾廷燁为河北宣抚使,总领河北路军政要务。
郑驍为副宣抚使,辅佐顾廷燁调度兵力,督办粮草。
皇宫,文华殿內,张辅满眼兴奋的看著赵晗,紧握双拳,沉声道:“圣上,臣虽已过半百,但筋骨依然健朗。”
“將来挥师北上时,臣愿自请为先锋,定能取得首胜,为大军开路。”
赵晗面露无奈,乾乾笑了两声,“先锋一事,仲怀已经抢先一步和朕预定好了。”
“英国公乃国之柱石,经验老道,朕另有重用,他们锐气正盛,更適合干衝锋陷阵的苦差事。”
张辅轻哼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臣就知道这臭小子手脚麻利,罢了罢了,全听圣上的吩咐行事。”
就在顾廷燁和郑驍二人北上不久,王安石长子,时任天章阁侍讲的王雱告病在家休养。
不过半月时日,直接一命呜呼,年仅三十三岁,王雱洪武四年就高中进士,天资卓绝,年少成名。
王安石悲痛欲绝,连日闭门不出,他和妻子吴氏共育有三子。
幼子年少夭折,次子资质平平,並未入朝为官,最有能耐的长子骤然离世,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赵晗下令追封王雱为左諫议大夫,另准王安石三月假期,安心处理完丧仪后再返回朝中履职。
转眼已是六月中旬,月上中天,繁星璀璨。
仁明殿內,烛火摇曳。
华兰身穿月白色软绸里衣,轻薄光滑的料子將她丰美的身段衬托的一览无遗,眼角处虽已经隱约可见些许皱纹。
但风韵未减,还更添几分从容与嫻静。
只见她柳眉微蹙,扯了扯赵晗的胳膊,轻声道:“眼瞅著璟哥儿就要年满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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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婚事臣妾是不是可以物色起来了?”
“璟哥儿是皇子,自不必像寻常人家的子嗣那样,等挣得功名,定下前程后再议亲。”
赵晗握住她的手,沉吟片刻,试探道:“你心里可有合適的人选了?”
华兰摇摇头,眼底带著几分通透,“臣妾一直谨记著圣上的话,近亲而婚,其生不智'
。
“所以,璟哥儿的婚事还是由圣上裁定吧,臣妾就只负责物色。”
这话一出,赵晗已经明白华兰先前打算过盛家,不过他並不觉得意外,毕竟是她的娘家。
值得欣慰的是,华兰没有被所谓的娘家情分冲昏头脑,选择相信近亲而婚,其生不智这八个字。
“璟哥儿的正妻,当从武將之女中择定,朕心里早就有合適的人选了,暂且不急。”
“等这次大军能顺利挥师北上,收復燕云有了眉目后,再行商议吧。”
华兰暗自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那臣妾先安排两个妥当的人伺候在璟哥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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