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公走了!”
“可恶,刁雍居然拋下我们,自己逃了!”
“我投降,別杀我!我也是晋人!”
就连主將都跑了,流民军们再也没有了心理负担,一个个丟盔弃甲,爭先恐后地向晋军投降。
刘义真同样注意到了想要逃跑的十余骑。
“想跑?没门!”
刁雍能够拉出一支二万人的流民军,其实全凭北魏的支持,他一个京口人,又不姓司马,在中原能有什么名望,纯粹是北魏给他钱粮,他才能召集流民。
但刘义真並不想放跑了刁雍,他当即分出数百骑兵拦截,自己则带著其余將士抓俘虏。
这才是重中之重。
“投降不杀!分田地!”
呼喊声此起彼伏,很快,战场上再也没有了喊杀声。
这也是因为刘义真的攻心计收到了奇效。
当然,更关键的一点是,当於粟磾的精锐溃败,这一战就已经失去了悬念。
眼见败局已定,当然没有流民军愿意为了鲜卑政权,而与晋军死战到底。
奚斤一行人狼狈地逃回邙山,路上,他强忍著怒火,问於粟磾:“你为何会败!就算晋军藏有伏兵,又怎能败得这么快!”
於粟磾面露愧色:“晋人故意在后方留了物资,將士们一时大意,只顾著爭抢布匹,当晋人出营时,一个个拔腿就跑,无心应战。”
“就为了这么点布”奚斤为之气结,险些没有顺过气来。
於粟磾把头埋得更低。
奚斤原本还想责骂几句,以泄心头之恨。
但考虑到自己还需要仰仗於粟磾的鲜卑精锐,只得长嘆一声,摆手道:“罢了,你也无需自责,只不过是败了一仗而已,所幸精锐折损並不大,待回营之后重整旗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长孙道生见奚斤轻飘飘地放过了於粟磾,心中不满,直言道:“山阳公说的轻巧,晋军一旦趁胜北上,又该如何应对。”
奚斤无言以对。
在一场大败之后,想要重整旗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短时间內就不可能办到。
这也就意味著河南的魏军只能放任晋军通过浮桥,自由通行於黄河两岸。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奚斤颓然道。
回到邙山营寨,寨中有奚斤让刁雍留下的五千弱兵看守,同时,晋军没有分兵介音,因此魏军的粮草輜重还在。
即使败了,依然可以坚守营寨。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奚斤亲领刁雍的部眾,即一千骑兵与五千弱兵,而长孙道生、於粟磾合计也仅存不足一万五千步骑。
邙山四万大军,一战过后,仅存二万一千,折损近半。
当然,正如奚斤所言,精锐还在。
回不来的一万九千人中,有一万四千人是刁雍带著断后的步卒。
河內兵与冀州兵合计损失五千,且多为步卒,对於奚斤来说,还算能够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