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率先领著亲兵冲了出去。
其余晋军也不愿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纷纷跟著他离开了车阵进行追击。
河內精骑逃得太快,他们丟盔弃甲,只带了绢布,可谓轻装上阵,刘义真根本就追不上。
他並不气馁,转而大声下令道:“別追骑卒,隨我截住他们的步兵!”
只要拖住了魏军的步卒,等身后的王镇恶、檀道济、沈田子带著己方的北府精锐赶到,便能將他们尽数吃下。
远方,奚斤看到魏军先胜后败,气得浑身发抖,但他並没有破口大骂,而是立即向刁雍下令:“留下骑卒,速速统领步兵上前,阻击晋军。”
刁雍大惊失色。
如今晋军气势如虹,自己麾下將士並非精锐,又受到战场形势变化的影响,士气几乎跌落谷底,这时候让他带兵阻击晋军,奚斤这一举动明摆著就是想牺牲刁雍的军队,儘量保住於粟磾的河內鲜卑兵与长孙道生的冀州汉军。
说到底,除了拓跋嗣交给刁雍的一千骑卒,其余將士都是刁雍在中原地区招募的流民。
在奚斤眼中,这些人的生死无关紧要,在他们与河內鲜卑兵、冀州汉军之间,奚斤好不犹豫会选择保下后者。
见刁雍没有马上行动,奚斤皱起了眉头,手握刀兵,厉声喝问:“怎么?你想要抗命吗?”
刁雍心中苦笑,刘裕本就与刁氏有仇,又常年被他袭扰,恨不得將他挫骨扬灰。
如果战场抗命,自绝於北魏,天地之大,只怕也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不敢,末將领命!”刁雍低下了头,將拓跋嗣交给他的一千骑兵留了下来,领著剩余步兵上前。
面对退下来的溃兵,刁雍做出了刘义真先前的选择,命人张弓便射,迫使溃兵往两侧后退,免得被他们冲乱了本方的阵型。
此时,王镇恶、檀道济、沈田子三人也赶了上来,成功与刘义真会师。
至於段宏的步兵,则因为確实没有了力气,主动后撤,放弃了追击。
刘义真见到刁雍率军上前,也不再执著於追杀魏军溃兵,当即命人吹响军號,重新整理阵型,要击溃战场上,唯一一支还维持著建制的魏军。
“命王镇恶都督步兵,正面衝击敌军,臧质领飞骑军由左侧发动攻势,我亲率鲜卑精骑攻击敌军右侧,三面夹击,敌阵必溃!”
电光火石间,刘义真做出了他的军事布置。
“诺!”
不多时,三千鲜卑精骑、五千飞骑军、九千北府精兵一分为三,从三个方向同时向刁雍的步兵阵型发动了进攻。
北府精锐固然勇不可当,但刁雍的步阵却是以两翼最先崩溃。
一方面,刁雍仓促出战,他的步阵並没有车辆、拒马等障碍物,替他们阻挡骑兵的衝锋。
另一方面,这支流民军从来没有与骑兵作战的经验,毕竟,他们过去一直是以袭扰地方为主。
与此同时,刘义真围三闕一,让魏军以为还有一条生路。
因此,当晋军骑兵衝击刁雍步阵两侧,两侧的流民军看著骑兵衝锋,完全被嚇破了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血肉之躯能够阻挡住对方的进攻,也不愿去阻挡。
“快逃啊!”
两翼流民军一鬨而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