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眼见北魏骑兵浩浩荡荡地策马而来,韦士荣毫无惧意。
晋军步兵是在太阳底下列阵警备,骑兵却是在林荫处休整,等到魏军现身,才被召集了过来。
韦士荣也很想碰碰北魏骑兵,反正这一战的胜负关键不在自己身上。
对於韦士荣而言,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物以稀为贵,正因为普军缺少骑將,此战如果能够有出色地发挥,得了刘义真的赏识,將来必能被委以重用,飞黄腾达。
每一个关中士人,都渴望成为第二个杜驥。
当然,另一方面,这三千骑中,虽然也有韦氏部曲出身的人,但在王修推行均田令,他们的妻儿被迁出韦家坞堡后,就已经与京兆韦氏没有了关係,因此,韦士荣也没必要顾惜將士的性命。
一將功成万骨枯,如果想要立功,哪能没有伤亡。
如果是自家的部曲,倒是有可能需要保存实力。
如今的话,就算出现损伤,战后也能得到补充,就像涇水之战后的飞骑军一样。
“此战,勇者生,怯者死!眾將士,隨我杀贼,报效世子!”
说罢,韦士荣同样领著普军骑卒发起了衝锋。
骑兵作战,自然不可能跟步兵一样站在原地不动,除非是弓骑兵,否则,没有衝击力的骑兵有如土鸡瓦犬,不堪一击。
韦士荣的三千骑兵皆为轻骑兵,於栗的六千骑兵也是如此。
轻骑兵的廝杀最是惨烈,因为他们只著轻甲、皮甲,防御弱,不像具装甲骑,都是一群铁疙瘩,很难破防。
骑兵作战,最重要的是勇气,因此,骑將一般需要带头衝锋,韦士荣同样冲在最前沿。
跑了一小段距离,他也能够看清来將手中的那杆黑塑。
“是於栗禪吗?』韦士荣心道。
人的名,树的影,於栗武艺超群,韦士荣不敢掉以轻心,甚至有些激动。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韦士荣不擅长使用马类,他用的是长柄大刀,军中难逢敌手,因此,並不认为自己就比於栗差了。
“来得好!今日斩了你,看看谁才是马战第一!”韦士荣大喝一声,也是在为自己鼓气。
话是这么说,但韦士荣並没有继续提速,魏军也同样如此。
骑兵对冲的话,不可能保持全速衝刺,否则无论胜负如何,前排的骑兵绝对活不了,后排骑兵也得跟著人仰马翻。
於栗不仅擅使马类,同样也擅射,只不过今日是要衝垮晋军骑兵,他没有带上弓矢,而是挺著马,直奔韦士荣而去。
区別將领与普通军士,主要看甲胃。
三千晋军骑卒皆为轻甲,而韦士荣却是一身重鎧,一如於栗禪的那柄黑类一样,格外显眼。
於栗同样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他。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二人都想著斩將,也好以最快的速度击溃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