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在巷子口五百米外。”
韩璽下令,“动作轻,別惊动里面的人。”
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一片废弃的汽修厂后面。
韩璽推开车门,夜风吹起他的风衣下摆,带著铁锈和尘土的气息。
他抬手示意,八个保鏢立刻分成两组,像幽灵般潜入黑暗,迅速將小院的前后门包围。
江北跟在韩璽身后,两人没有选择破门而入,而是绕到小院侧面的矮墙,借著墙角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江北紧隨其后,落地时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正房的窗户透著昏黄的灯光,老式收音机里正播放著咿咿呀呀的京剧,唱腔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江北贴著墙根移动到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
等確定里面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后,朝身后的韩璽使了个眼色,韩璽抬脚上了台阶,立在他身边。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房间里坐著两个人。
没想到除了韩朔,韩毅也在。
韩毅正坐在炕沿上,手里拿著个牛皮纸包,韩朔则背对著门口站著,手里攥著个酒瓶,酒液顺著指缝往下滴。
“……那艘货轮后天凌晨从津港出发,去奈及利亚的。”
韩毅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已经跟船长打好招呼了,你上去后就藏在货柜里,到了非洲再想办法联繫我。”
韩朔猛灌了一口酒,玻璃酒瓶在他手里被捏得咯吱作响:“非洲?我凭什么要去那种鬼地方?”
“现在不是挑地方的时候!”
韩毅压低声音呵斥,“能活著出去就不错了!韩璽那小子已经把你的罪证捅给警方了,现在全城都在找你,除了这条路,你还有別的选择吗?”
韩朔的肩膀垮了下来,语气里带著浓浓的不甘:“我不甘心!凭什么他韩璽就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呼风唤雨,我就得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命?曼巴矿区是我一手拿下来的,当年为了跟那些军阀打交道,我好几次差点把命丟在那里,他凭什么说收就收?”
“说这些有什么用!”
韩毅烦躁地摆摆手,“要怪就怪你自己贪心不足!放著好好的副总不当,非要去碰那些军火和毒品的生意,现在栽了,怨不得別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
韩朔猛地转身,眼睛红得像要出血,“你在韩氏建设做的那些勾当,难道就乾净?那些偷工减料的工程,要是查出来,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韩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那是为了韩氏!材料费上涨那么多,我不那么做,项目早就亏损了!”
“为了韩氏?”
韩朔冷笑,“別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中饱私囊的钱,比谁都多!”
两人爭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察觉门口的动静。
韩璽对江北做了个手势,猛地推开了房门。
“砰!”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京剧唱腔戛然而止。
韩毅和韩朔同时回头,看到立在门口的韩璽时,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韩朔手里的酒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液溅湿了他的裤脚。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