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笑起来:“韩璽,话可不能这么说。方梨是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选择。况且,就算你是她老公,也没权利阻止她交朋友吧?”
“......”
韩璽沉默,
隨后幽深的声音传来,带著淡淡的警告:“看来这几个月的海外行並没有让你长记性,既然这样,我就再送陆少一份大礼。”
“威胁我?”
陆桀挑了挑眉,语气里带著一丝不屑,“韩璽,你以为你是谁?一有事就找长辈告状,你今年几岁?”
隨著话音落下,他鬆散的眉眼骤然变冷,再开口语气也变得狠厉:“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这次看看究竟是谁最后会夹著尾巴被丟出去!”
办公室里的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將韩璽周身的寒气衬得愈发凛冽。
他望著落地窗外流光溢彩的 cbd楼宇,指尖在玻璃上洇出一片白雾:“最后再说一次,离阿梨远点!”
“哦?”
陆桀拖长了语调,杯盏碰撞的脆响从听筒滚出来,“我要是非不呢?韩老二,你老婆眼下可就距我一步之遥,我现在要是想做点什么,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韩璽喉结滚动,下頜线绷成冷硬的折线:“找死!”
陆桀嗤笑出声,“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韩老二,你敢弄死我吗?”
忙音突兀地刺破空气,韩璽盯著暗下去的屏幕,眸色比窗外的夜色更沉。
他抬手扯开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背壳上叩出森寒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倒计时。
三分钟后,他拨通了林漠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定机票,去昆城最近的一班。”
电话那头的林漠愣了半秒,立刻应声:“好的,老板。”
与此同时,山庄露台上的陆桀將手机扔在藤编桌上,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站在一旁的山庄老板失笑,拿起酒瓶给陆桀续上酒:“这是跟谁置气呢?”
陆桀捏著酒杯起身,夜风掀起他黑色衬衫的下摆,露出劲瘦的腰线。
他望著山下零星的灯火,忽然低笑出声:“一个从小就跟我唱对头戏的人。”
老板挑眉摇头,看著陆桀將杯中酒一饮而尽。
月光在他稜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那双总是带著漫不经心的桃眼,此刻正闪烁著势在必得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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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五点,方梨就著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踮脚穿过铺著厚地毯的走廊。
她的鞋踩在羊毛纤维上,几乎发不出声音。
山庄的小门虚掩著,门轴上的铜锁生了锈,轻轻一推就发出“吱呀”的轻响。
方梨屏住呼吸闪身出去,冷冽的晨露立刻打湿了她的外套的领口。
山庄的后山种满了茶树,带著露水的叶片在微光中泛著莹润的光泽。
她按照山庄標识的路线,沿著採茶人踩出的小逕往山下走,帆布鞋沾满了泥土也毫不在意。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看到通往国道的指示牌。
拦计程车时,司机打量著她沾著草屑的裤脚,眼神里满是疑惑。
方梨报出酒店地址,声音有些微喘,总算放鬆道:“去昆城云朵酒店,麻烦您快点,我赶时间。”